“动手!”江叙白低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断水剑划破空气,直取为首的黑袍人。
陆景元的长枪紧随其后,枪尖带着劲风,挑飞了两个护卫。云织雾趁机绕到蛇姬身边,银匕抵住她的咽喉:“别动!”
蛇姬却突然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反而带着诡异的笑:“你终于来了,云家的后人。”
云织雾一愣——这张脸竟与她母亲留在画像上的容貌有三分相似,尤其是眼角那颗朱砂痣。
“你认识我母亲?”她失声问道。
“何止认识。”蛇姬的笑更浓了,“当年若不是你母亲把蛇母陵的钥匙给了赵珩,他根本找不到这里。”
这话像惊雷般炸响,云织雾的手剧烈颤抖:“你胡说!我母亲早就过世了!”
“过世?”蛇姬嗤笑一声,手腕上的银镯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山洞里竟传来无数窸窣声,“她只是换了种活法,就像我们都会换骨一样。”
话音未落,山洞里突然窜出数十条毒蛇,吐着信子扑向众人!老周早有准备,迅速撒出硫磺粉,毒蛇们顿时不敢靠近,却依旧盘踞在洞口,挡住了退路。
为首的黑袍人趁机吹了声口哨,蛇姬突然挣脱云织雾的控制,朝着山洞里跑去:“秘药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追!”江叙白当机立断,挥剑劈开一条通路。
山洞里漆黑潮湿,只有岩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幽绿的光。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蛇母的壁画——有的画着她用蛇毒救人,有的画着她将活人炼制成药,最后一幅是她坐在药鼎旁,皮肤剥落,露出下面崭新的肌理,正是“换骨”的场景。
“这根本不是换骨,是蜕皮。”云织雾看着壁画,胃里一阵翻涌,“她是把人当成蛇来养,用秘药催脱皮囊,本质上是种邪术!”
跑到甬道分岔口时,蛇姬已经钻进了蛇道。江叙白刚想跟上,老周突然喊道:“小心!地上有流沙!”
众人低头看去,蛇道入口的地面泛着诡异的光泽,踩上去的落叶瞬间陷了进去。老周用工具试探了一下,脸色凝重:“是翻板流沙陷阱,掉下去就会被送到陵里的蛇窟。”
云织雾想起父亲留下的机关术札记,蹲下身查看地面的纹路:“这陷阱是子母连环的,需要同时按下两侧的机关才能打开。”她指着左侧石壁上的蛇形凹槽,“左边按玄鸟印,右边……”
“右边我来!”陆景元举起长枪,枪尖对准右侧的凹槽,“我力气大,应该能顶住机关的反作用力。”
江叙白点头:“我数到三,一起动手。一——二——三!”
云织雾将玄鸟印按进左侧凹槽,陆景元同时用枪尖抵住右侧的凸起。只听“咔嚓”一声,地面的流沙退去,露出下面的石阶,通向漆黑的甬道深处。
“快追!”三人立刻冲了进去。
蛇道比想象中更长,石壁上不时有蛇形石雕探出,吐出的信子竟是淬了毒的尖刺。云织雾凭借机关术知识,一一避开,偶尔回头,看到江叙白的断水剑将刺向陆景元的毒刺劈断,动作利落得像早有演练。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现光亮,伴随着蛇姬的尖叫。三人冲出去,发现已到主墓室——巨大的墓室中央摆着个青铜药鼎,鼎下燃着幽蓝的火焰,鼎里的液体泛着诡异的红光。蛇姬倒在鼎旁,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像纸一样剥落,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的肌理。
“换骨……原来这么痛……”她气若游丝地看着云织雾,嘴角却带着解脱的笑,“你母亲当年就是这样……她不想活了……”
云织雾的心脏像被攥住,无法呼吸。母亲的画像在脑海中浮现,温柔的笑容背后,原来藏着这样的痛苦。
药鼎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鼎里的红光越来越盛,整个墓室开始摇晃。老周冲进来大喊:“不好!陵要塌了!秘药激活了自毁机关!”
江叙白拽起云织雾:“快走!”
三人转身就跑,身后的药鼎轰然炸裂,红光冲天而起,将整个墓室染成血色。跑出蛇道时,云织雾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蛇姬干瘪的身体在红光中化为灰烬,而药鼎的碎片上,竟映出玄鸟印的影子——原来母亲留下的不是钥匙,是摧毁这一切的机关。
山洞外的阳光刺眼,云织雾瘫坐在地上,看着掌心的薄痂,突然明白父亲为何留下那么多机关术和线索。他不是在引导她寻找真相,是在教她如何亲手结束这一切,如何放下执念。
陆景元递给她水壶,声音有些发颤:“表姐,都结束了。”
云织雾接过水壶,却没喝。她望着太行山深处的云雾,那里藏着蛇母的传说,藏着母亲的秘密,也藏着无数人因贪念而起的悲剧。
江叙白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块从药鼎碎片上捡的玄铁,上面刻着半枚玄鸟印——与她的那枚正好能拼合。“你看,”他将两块印合在一起,“或许你父母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们留下的不是仇恨,是和解。”
风穿过山林,卷起落叶,带着深秋的凉意。云织雾将拼合的玄鸟印握紧,突然笑了——不是释怀,是终于明白,有些秘密不必揭开,有些执念该随风散。
回程的路上,老周在马车里研究蛇母陵的拓片,突然道:“这陵的结构,像极了云家工坊的机关图。”
云织雾的心猛地一跳,却没有回头。她知道,有些故事该留在太行山的云雾里,而她的路,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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