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既明吹了声口哨:“牵出一条线,就能拽出一串蚂蚱。这赵安现在在哪?”
“查不到。”江叙白摇头,“像是人间蒸发了。”
云织雾突然想起陈掌柜的信:“苏州分号的账房先生姓赵,去年突然告老还乡,会不会是他?”
“有可能。”萧既明立刻道,“我让知微堂的人去查苏州赵姓账房的下落。”他看了看天色,“此地不宜久留,先去镇国公府,老将军见多识广,说不定认识赵安。”
镇国公府位于京城西角,朱漆大门前蹲着两尊石狮子,气势恢宏。门房见了云织雾,立刻殷勤地通报。没过多久,一个穿着铠甲的少年就跑了出来,看到云织雾,眼睛一亮:“表姐!你可回来了!”
是镇国公的孙子,陆景元,比云织雾小两岁,从小就爱跟在她身后跑。
“景元,外祖父在吗?”云织雾问。
“祖父在演武场呢,听说你回来了,非要亲自来接你。”陆景元说着,看到她身后的江叙白和萧既明,眼睛瞪得更大,“江少卿?还有知微堂的萧少主?表姐你这趟出门,竟认识了这么多大人物!”
正说着,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大步走来,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正是镇国公陆承业。他看到云织雾,脸上露出笑容:“织雾回来啦,让外祖父看看,瘦没瘦?”
云织雾行了一礼:“外祖父,我给您添麻烦了。”
“自家孩子,说什么麻烦。”陆承业摆摆手,目光扫过江叙白和萧既明,微微颔首,“江少卿,萧少主,里面请。”
进了府,陆承业屏退左右,只留陆景元在旁伺候。云织雾将苏州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又拿出秦楼主的信和那枚玄鸟印。
陆承业看完信,眉头紧锁:“赵珩这老狐狸,藏得够深的!十年前我就觉得他不对劲,总以皇叔身份插手军务,没想到竟在暗地里搞这么多勾当。”他看向那枚玄鸟印,突然“咦”了一声,“这印的边缘有个缺口,我好像在哪见过。”
“外祖父见过?”云织雾眼睛一亮。
“嗯。”陆承业沉吟道,“三年前,西域都护府送来一个叛国的将领,我去审过他,他腰间就挂着个类似的印,边缘也有这么个缺口。后来那将领在狱中自尽了,印也不知所踪。”
江叙白接口道:“那将领是不是叫赵安?”
“对对,就是赵安!”陆承业一拍大腿,“当时觉得这名字耳熟,现在想来,可不就是赵珩的侄子嘛!”
线索终于串起来了!赵安就是当年护送队伍里的内鬼,杀了其他护卫,偷走了山河图,后来化名在苏州分号当账房,被陈掌柜发现后,又被赵珩灭口。
“这么说,山河图根本不在灵岩山?”萧既明皱眉,“那藏兵洞里的盒子是假的?”
“也未必。”云织雾道,“秦楼主信里说‘图非全图’,说不定只是其中一部分。赵珩急于找到它,恐怕是因为那部分图里藏着他谋逆的证据。”
正说着,陆景元匆匆跑进来:“祖父,宫里来人了,说皇上召您进宫议事。”
陆承业脸色微变:“这个时辰召我进宫?怕是没好事。”他看了看云织雾,“你们先去密室躲着,我去去就回。”
云织雾心里咯噔一下:“外祖父,会不会是赵珩的圈套?”
“放心,老夫戎马一生,什么风浪没见过。”陆承业拍了拍她的肩,拿起披风往外走,“景元,好生招待你表姐他们。”
陆承业走后,陆景元带着三人来到府里的密室。密室藏在书房的书架后面,里面不大,却很干净,放着些兵器和古籍。
“这里是祖父当年打胜仗时缴获的宝贝,除了我,没人知道。”陆景元得意地说,“你们就在这儿安心待着,我去外面放风。”
密室的门关上后,里面瞬间安静下来。江叙白走到窗边,透过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镇国公此去怕是凶多吉少。赵珩敢在这个时候召他进宫,肯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要不要去救?”萧既明摸出银针,“知微堂在宫里有眼线,可以想办法混进去。”
“不行。”云织雾摇头,“我们现在出去,只会自投罗网。赵珩巴不得我们闹事,好给我们扣上谋逆的罪名。”她走到书架前,随手抽出一本古籍,翻开一看,竟是本兵书,上面还有陆承业的批注。
江叙白看着她手中的兵书,突然道:“赵珩若想动镇国公,必然会捏造证据。我们得想办法拿到他捏造证据的人证物证,才能反将他一军。”
“知微堂在大理寺的线人说,李少卿的府邸里搜出的信件,笔迹很可疑,像是伪造的。”萧既明接口道,“说不定能从这里入手。”
云织雾眼睛一亮:“李少卿是被灭口的,他的贴身侍从肯定知道些什么!我们可以去抓他的侍从问问。”
“李少卿的侍从叫小三子,现在被关在大理寺的天牢里。”江叙白道,“天牢守卫森严,硬闯肯定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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