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了吧。”江叙白突然道。
云织雾愣了一下,伸手摘下帷帽,露出一张清丽的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江叙白看着她,眼神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这深闺千金竟有如此清丽脱俗的容貌。
“谢谢。”云织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头整理头发。
江叙白移开目光,语气有些不自然:“前面就是听松楼了。”
听松楼是家客栈,藏在水巷深处,很是隐蔽。掌柜的是个胖胖的中年人,看到他们,立刻热情地迎上来:“是江公子和云小姐吧?萧公子已经订好了房间。”
上了二楼,掌柜的推开一间客房的门,里面竟别有洞天——房间很大,布置得很雅致,窗边还放着一张琴。萧既明正坐在桌前喝茶,看到他们,笑着招手:“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被水巷里的王八拖走了呢。”
“少废话。”江叙白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书坊里的人怎么样了?”
“影阁的人跑了大半,抓住了三个活口,已经交给知微堂的人审问了。”萧既明喝了口茶,“陈掌柜没跑,被烧死在里面了。”
云织雾心里一沉,虽然知道陈掌柜可能是叛徒,但听到他的死讯,还是有些难过。
“别想太多。”萧既明看出她的情绪,“他在书坊的密室里留了封信,你自己看吧。”
他递给云织雾一张烧焦的信纸,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能辨认出大概意思:“影阁以家人要挟,不得已从命。山河图确实在苏州,藏于...(后面的字被烧掉了)...影阁的苏州分舵在...(同样被烧掉)...吾儿安好,勿念。”
“吾儿安好?”云织雾愣住了,“陈掌柜的儿子不是早就夭折了吗?”
江叙白和萧既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这显然是个暗号,或者是个指向性的线索。
“陈掌柜的儿子如果活着,会是谁?”萧既明摸着下巴,“难道也是影阁的人?”
云织雾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陈掌柜的儿子小名叫‘石头’,当年夭折时才五岁。父亲说,他最喜欢在后湖的石头堆里玩。”
“后湖的石头堆?”江叙白眼睛一亮,“难道山河图藏在那里?”
萧既明站起身:“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立刻动身,再次来到后湖。夜色下的后湖很安静,只有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湖边果然有一片乱石堆,石头大小不一,上面长满了青苔。
云织雾拿出那个铜制罗盘,罗盘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乱石堆中间的一块巨石。“是这里。”
江叙白和萧既明合力推开巨石,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洞口用石板盖着。掀开石板,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下去看看。”江叙白点亮火把,率先跳了下去。
云织雾和萧既明紧随其后。洞不深,下面是一间不大的石室,石室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铁箱。江叙白走上前,打开铁箱——里面没有山河图,只有一堆碎木头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想要山河图,明日午时,万安桥见。带上玄鸟印的另一半。”
云织雾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又被影阁耍了。萧既明气得一脚踹在铁箱上:“该死!又中了他们的圈套!”
江叙白却很平静,拿起那些碎木头仔细看着:“这些不是普通的木头,是机关术里常用的‘锁心木’,看来陈掌柜留了后手。”
云织雾凑近一看,果然发现碎木头上刻着细微的纹路,像是某种机关的零件。“这是‘九连环’的碎片,需要拼起来才能知道线索。”
她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开始拼凑碎木头。江叙白和萧既明在一旁静静看着,只见她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碎片,原本杂乱无章的木头在她手中渐渐成型,变成了一个精巧的九连环。
九连环的中心刻着一个字:“月”。
“月?”萧既明皱眉,“什么意思?月亮?还是某个人的名字?”
云织雾看着九连环,突然想起苏州的一座名楼——“明月楼”,就在万安桥附近。“我知道了,是明月楼!”
江叙白看着她手中的九连环,眼神复杂:“你似乎对机关术很精通。”
云织雾笑了笑:“小时候淘气,总拆家里的东西,父亲就教了我一些机关术,说与其拆坏,不如学着怎么装起来。”
她没说的是,父亲教她机关术时,总说“这是云家的保命本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示人”。现在看来,父亲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明日午时的约,去不去?”萧既明问。
江叙白看向云织雾:“你觉得呢?”
云织雾握紧手中的九连环:“去。陈掌柜用性命留下的线索,不能白费。而且,我想看看,影阁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夜色渐深,后湖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倒映着天上的明月。三人走出石室,将巨石归位,谁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清楚,明日的万安桥之约,必将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而那隐藏在迷雾中的山河图,以及影阁背后的秘密,正一点点向他们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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