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国家局势,那也发展的很好,比夭夭告诉她的原主前世的百年乱世的结局好很多呢。
新帝登基后,定了年号为“乾元”。
乾元帝励精图治,整顿吏治,推行新政,开源节流。
曾经快走向灭亡的大乾王朝和贪污横行的朝堂,如同注入了一股清冽的活泉,显露出几分清明气象。
十几年的光阴,在江南的杏花春雨、塞北的飞雪连天中悄然流淌,大乾朝在这位明君的治理下,显露出几分史书所载的“海晏河清”之景。
而这十几年间,京城附近一个普通县城外二十里的那个曾饱受千里流离之苦、依着土坡重建的“新云雾村”,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化的核心,便是那座由林玉漱当年捐建的“林氏学堂”。
学堂的青砖黛瓦,在岁月风雨的洗礼下更显古朴厚重,朗朗读书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同涓涓细流,浸润着这片曾经贫瘠的土地,也悄然改变着村中子弟的命运。
郑夫子鬓边早已染霜,腰背也不再挺直,但他看着学堂里进进出出、气度日益不同的学子们,浑浊的老眼里总是闪烁着欣慰的光芒。
十几年间,林氏学堂竟陆续培养出了七位秀才、三位举人,更在五年前,村中一个寒门子弟,凭着惊人的毅力和才学,一路过关斩将,高中进士!
消息传回云雾村时,整个村子都沸腾了,鞭炮声响彻云霄,比过年还要热闹百倍,那进士及第的牌匾,被村民们用红绸高高挂起,就悬在学堂正门之上,成了整个云雾村无上的荣耀和所有孩童心中最亮的星。
林氏一族,更是门楣光耀,气象一新。
林铁柱(大哥)守着当年林玉漱资助买下的几十亩良田,成了村中首屈一指的富足地主。
他为人宽厚,待佃农公道,农闲时还常组织村人修桥补路,在乡间威望极高;
林铁栓(小弟)则显露出了经商的才干,他天资并不算出众,因此考中秀才后,并未继续科举之路,而是拿着姐姐后续资助的银钱,在县城里先是开了间杂货铺子,凭着诚信和一股子机灵劲儿,生意越做越红火。
十几年间,铺面从一间变成三间,经营种类也从杂货扩展到了布匹、粮油,成了县城里小有名气的“林记”东家。
他娶了县城一位秀才家的女儿王氏,生养了一儿一女,日子过得富足安稳。
而最让林父林母欣慰到时常落泪的,莫过于长孙林英。
那个虎头虎脑、曾在福安学堂门口怯生生问“小叔,以后我们就在这里学写字吗?”的小英哥儿,早已褪去了稚气。
他继承了林家人骨子里的韧劲和林氏学堂赋予的学识底蕴,一路从童生、秀才、举人,最终在昭明六年的春闱中,金榜题名,高中二甲进士!
殿试后被派往江南富庶之地任知县,因政绩卓着,清廉爱民,官声极好,十几年间辗转升迁,竟一路做到了从二品巡抚,成了执掌一方生杀大权、牧守万民的封疆大吏!
当巡抚大人仪仗归乡省亲的消息传到云雾村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白发苍苍的林大山和林母,穿着簇新的绸缎衣裳,被儿孙们簇拥着,站在青砖黛瓦的五进大宅(当年那座泥墙小院)门口,看着官道尽头那威严的仪仗缓缓行来。
看着那个身着孔雀补子官服、气度威严沉稳、却依旧在他们面前撩袍跪倒、口称“孙儿给祖父、祖母请安”的巡抚大人,两位老人浑浊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皱纹深深的脸颊滚滚而落。
“好……好……我乖孙……出息了……”林大山粗糙的大手紧紧抓着孙儿官服的衣袖,仿佛要确认这不是梦,林母则颤巍巍地抚摸着林英的脸颊,泣不成声:“英哥儿……奶奶……奶奶就是现在闭眼……也值了……”
林英亦是红了眼眶,紧紧握住祖父母枯瘦的手,林家,这个曾经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流民之家,终于在他这一代,真正光耀了门楣!
这背后,是祖父母的辛劳养育,是父亲叔伯的勤勉持家,更是姑姑林玉漱当年那如同雪中送炭般的倾力相助和林氏学堂点燃的星星之火!
林父林母晚年,真正是儿孙绕膝,享尽清福,大儿子稳重持家,小儿子生意兴隆,长孙官居高位,其他孙辈也皆读书识字,前程可期。
老两口住在宽敞明亮的宅院里,有丫鬟婆子精心伺候,每日里不过是在村中老树下晒晒太阳,听听乡邻的奉承和感激,或是看着重孙辈在膝下嬉闹。
林大山偶尔还会去田埂上走走,看看那长势喜人的庄稼,脸上是几十年都未曾有过的舒展笑容,林母则常被村中老妪围住,听她们一遍遍感念玉漱当年的恩德。
两位老人寿数绵长,无病无灾,最终在相隔不到半年的一个冬日暖阳午后和一个春日花香弥漫的清晨,带着无尽的满足与安详,相继在睡梦中溘然长逝。
村中为他们举办了最隆重的葬礼,白幡如云,哀声动地,葬在了村后风水最好的山坡上,俯瞰着他们用一生守护、最终也荫庇了他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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