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雍正帝面色沉静,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缓缓刮过那几个老臣的脸。
他并不言语,只等那喧哗声浪自己弱下去,才用低沉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一字一顿砸在寂静的大殿上:
“朕,正要正这视听!”
“啪!”他猛地一拍龙案,声震屋瓦!整个金殿瞬间死寂。
“来人!”雍正帝厉喝。
早有准备的太监,捧着几卷泛黄的卷宗、几个密封的铜胎珐琅小瓶、还有几份按着鲜红指印的供状,由苏培盛垂首呈上御案。
雍正帝拿起最上面那份供状,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冰:
“乌拉那拉氏宜修!潜邸之时,佛口蛇心!朕早年夭折的弘昐、弘昀,非是命薄,实乃此毒妇暗中命人下药,生生害死!”
他拿起一个小瓶,瓶身冰冷:“此物,是其心腹嬷嬷私藏,内里混着伤胎绝嗣的猛药!当年李氏、宋氏等侍妾,或因此小产,或伤了根本,再不能生养!”
他又拿起一份发黄的纸页:“这是当年府医被逼篡改的脉案,隐去了中毒的实情!人证物证俱在,铁板钉钉!”
雍正帝的目光如冰锥,刺向下方已面如死灰、抖若筛糠的娴妃父兄:
“乌拉那拉氏,残害皇家血脉,罪不容诛!朕念其侍奉潜邸多年,留她性命,降为娴妃,已是法外开恩!尔等,竟敢为这等蛇蝎妇人张目,妄言嫡庶,质疑朕躬?!”
他每说一句,阶下众臣的脸色便灰败一分。
方才还激昂的老臣,此刻汗透重衣,两股战战,扑通跪倒一片。
娴妃父兄更是瘫软在地,叩头如捣蒜,只敢连呼“臣等死罪!臣等不知!”
谋害皇嗣!还是在新帝登基之初被掀开!
这是足以抄家灭族的弥天大罪!谁还敢吭半个字?
“皇后瓜尔佳氏,温良贤淑,诞育皇嗣有功,是朕的左膀右臂,亦是皇子皇女的慈母!其德其行,足为天下女子典范!册立为后,名正言顺!再有妄议者,”
雍正帝目光如电,扫过噤若寒蝉的群臣,“与此同罪!”
“臣等遵旨!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一次,山呼海啸般的朝贺,再没有半分杂音。乌拉那拉家的天,塌了。
坤宁宫,这座象征着后宫至高权柄的殿宇,迎来了新的主人。
馨妤身着明黄缎绣彩云金龙纹的皇后朝服,九凤金冠上东珠流苏垂落,点翠生辉。
厚重的华服与璀璨的冠冕,非但未掩其容色,反将她衬得愈发尊贵迫人,气度凛然不可侵。
她端坐于凤座之上,神色沉静,目光平稳地投向下方。
以娴妃宜修、华妃年世兰为首,齐妃李氏、裕嫔等一众妃嫔,身着各色品级吉服,依序跪伏在地。
“臣妾等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馨妤的目光无声地掠过众人。
娴妃宜修,跪在最前,头垂得极低,那身妃位的吉服此刻像一副沉重的枷锁,勒得她喘不过气。
肩膀难以察觉地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抠进冰冷光滑的金砖缝里,泄露出滔天的屈辱、怨毒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她知道,路已走到尽头。
华妃年世兰,跪在宜修身侧,一身华服依旧明艳夺目。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地撞上凤座上那个曾经在她看来温顺甚至有些“怯懦”的侧福晋。
震惊、嫉恨、不甘,还有一丝被那沉静目光扫过时莫名升起的寒意,在她眼底翻腾。
她曾自认是王府最耀眼的牡丹,此刻才惊觉,眼前之人早已是翱翔九天的凤凰。
那目光沉静如水,却让她心头猛地一悸,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齐妃等人,更是屏息凝神,恭敬得不敢有丝毫动作。
“都起来吧。”馨妤的声音清越平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在空旷的大殿里清晰地响起。
九龙夺嫡的刀光剑影终于落幕,紫禁城换了新的主人。
后宫的这场风波,在皇帝雷霆万钧的手段下,暂时被压了下去。
她,瓜尔佳·馨妤,终于站到了这天下女子所能企及的极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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