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笑了笑,不再深究,转而提到另一件事:“对了,下周伦敦那个顶级私人银行家的晚宴,邀请函我收到了。这是个拓展高端人脉的好机会,很多隐形富豪和家族办公室的代表都会出席。你要去吗?”
苏晚略一思索,点了点头。“去。帮我准备一下资料,特别是我们艺术基金的投资逻辑和未来规划。”
“明白。”林薇应道,随即像是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听说魏先生下周也会在欧洲,似乎和某个重要的半导体并购案有关。时间上,也许有交集。”
苏晚心领神会。这不仅仅是拓展人脉的机会,也可能是一个“偶遇”的舞台。她对魏友泉的策略,早已从被动的承受,转变为主动的、不露痕迹的渗透和吸引。
一周后,伦敦,梅菲尔区一栋乔治亚风格的私人宅邸内。
晚宴奢华而低调,与会者皆是衣香鬓影,谈笑间牵扯着亿万资本流动。苏晚穿着一身定制的墨绿色丝绒长裙,款式简洁,却完美勾勒出身形,颈间只戴着一枚小巧精致的、由她亲自设计的“星璇”系列胸针,在水晶灯下流转着幽微的光泽。她穿梭在人群中,举止优雅,英语流利,与银行家、艺术藏家、科技新贵们从容交谈,既能深入探讨区块链对艺术市场的影响,也能轻松调侃伦敦的天气。她的美丽、才华和日渐显赫的名声,让她成为晚宴上不容忽视的焦点。
她注意到魏友泉的身影出现在宴会厅门口。他依旧是全场的中心,被一群人簇拥着,神情淡漠,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最终在她身上停留了短暂的一瞬,看不出情绪。
苏晚没有立刻上前,继续与身旁一位瑞士家族基金的负责人交谈,直到感觉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苏小姐的‘图谱艺术’,最近风头很盛。”魏友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不出喜怒。
苏晚从容转身,脸上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商业场合疏离感的微笑。“魏先生,好久不见。不过是刚起步,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听说你和宏基的王胖子打了个硬仗。”魏友泉拿起侍者托盘上的一杯香槟,语气平淡,像在谈论天气,“一票否决权?胃口不小。”
“守住核心价值而已,谈不上胃口。”苏晚与他轻轻碰杯,目光坦然地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总不能让人拆了招牌,还要帮着数钱。魏先生觉得呢?”
她的话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不再是以前那种或抗拒或隐忍的态度。魏友泉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化为一种探究的兴趣。他欣赏这种在规则内敢于争夺主导权的野心,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代价可能会很大。”他提醒道,语气却不像警告,更像一种考验。
“值得就好。”苏晚微笑,目光转向不远处一幅挂在墙上的抽象画,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就像那幅罗斯科的画,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块昂贵的颜色,但对懂得的人而言,是无价的精神共鸣。商业合作,除了算计,总需要一点超越算计的东西来维系,不是吗?”
她的话似是而非,既回答了问题,又展现了她作为艺术家的独特视角。魏友泉看着她被灯光勾勒得格外柔和的侧脸,以及那双在谈论艺术时熠熠生辉的眼眸,心中某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身边从不缺少顺从或讨好的人,但像苏晚这样,既能在他熟悉的商业战场上与之周旋,又保有另一个他无法完全掌控的精神世界的人,实在稀缺。
晚宴结束后,魏友泉的司机将车开了过来。他站在车边,破天荒地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对苏晚说:“上车,送你一程。”
这不是询问,是带着他惯有风格的通知。但苏晚敏锐地察觉到,这通知里,少了几分以往的强制,多了一丝……或许是临时起意的兴致。
苏晚没有拒绝,优雅地坐进了劳斯莱斯的后座。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皮革和雪茄的余味。
车子驶入伦敦的夜色。两人一时无话,气氛却并不尴尬,一种微妙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
“念安最近怎么样?”魏友泉忽然开口,问的却是儿子。
“很好,长高了不少,最近对太空很着迷。”苏晚提到儿子,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真实的温柔,“他画了一幅画,说要把火箭送到星星上,送给……爸爸和妈妈。”她顿了顿,没有刻意强调,只是平实地陈述。
魏友泉沉默了片刻。念安是他血脉的延续,也是他和苏晚之间最牢固、最无法割裂的纽带。苏晚很聪明,从不利用儿子刻意索取什么,但总是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刻,提醒他这份联系的存在。
“下次视频,让我看看他的画。”魏友泉的声音低沉了些许。
“好。”苏晚应道。
车子停在苏晚下榻的酒店门口。她正准备下车,魏友泉却再次开口,话题跳回了公事:“科斯塔家族内部的权利斗争基本平息了。卢卡的位置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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