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死了两个人,而且死相都这么恐怖,王家村的人彻底慌了。
村里的老支书召集大家开会,商量该咋办。有人说,是柳仙嫌大家没供奉它,所以才发怒的,要不买点祭品去拜拜?也有人说,这柳仙太邪性了,留着是个祸害,不如干脆把整片柳林都砍了,绝了后患。
这话一出,立刻就被老支书骂了回去:“你小子想死别拉着大家!王老三和李大胆就是例子,你还敢提砍树?”
最后,还是村里最年长的张婆婆说了话。张婆婆年轻时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村里人都信她。她说:“这柳仙怕是真的动怒了,不光是因为砍树,李大胆在林子里骂了脏话,亵渎了它,这才遭了报应。现在光拜拜怕是没用了,得请个高人来看看。”
大家都觉得张婆婆说得对,可请高人去哪请呢?张婆婆想了想,说:“我年轻时在邻县认识一个出马仙,姓张,据说很有本事,能跟仙家打交道,要不就去请他来试试?”
事到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了。老支书赶紧凑了点钱,让村里的年轻人骑着摩托车,连夜去邻县请张大仙。
张大仙是第二天中午到的。他看起来五十多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背着个旧布包,长得其貌不扬,看着就像个普通的庄稼汉。可他一进王家村,眉头就皱了起来,说:“这地方阴气太重,怕是有大麻烦。”
老支书赶紧把他往村西头的柳林带,一边走一边把王老三和李大胆的事说了一遍。黄大仙没说话,只是不停地掐着手指,脸色越来越凝重。
到了柳林门口,张大仙停下了脚步,没往里走。他从布包里拿出一面小铜镜,对着林子里照了照,铜镜里的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
“厉害啊。”张大仙叹了口气,“这柳仙修行怕是有上千年了,怨气很重,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张大仙,那您看这事还有救吗?”老支书急着问。
张大仙皱着眉说:“它本是护着村子的仙家,是王老三砍树伤了它的根基,李大胆又出言不逊,这才激得它发了狂。现在它戾气正重,硬来肯定不行,只能试着跟它谈谈,看看能不能化解。”
说完,张大仙从布包里拿出香烛、纸钱,还有一小瓶朱砂,在柳林门口摆了个简单的法坛。他点燃香烛,又用朱砂在黄纸上画了几道符,嘴里念念有词。念了大概有一刻钟,他忽然睁开眼睛,从布包里拿出一把糯米,往林子里一撒。
“唰”的一声,糯米落在雪地上,瞬间就变成了黑色。
张大仙脸色一变:“不好,它不愿意见我,还在发怒。”
他赶紧又从布包里拿出一面铜锣,“哐哐哐”地敲了起来,同时嘴里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既像是唱歌,又像是说话,咿咿呀呀的,没人听得懂。
敲了一会儿锣,张大仙停了下来,擦了擦额头的汗,对老支书说:“我试着跟它沟通了,它说,王老三砍了它的子孙,李大胆辱了它的尊严,这仇不能就这么算了。它要王家村再赔它三条人命,不然就不安生,让村子永无宁日。”
“什么?还要三条人命?”老支书吓得脸都白了,“张大仙,这可万万不行啊!您再想想办法,求求您了!”
张大仙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啊,它现在怨气太重,听不进劝。除非……”
“除非什么?”老支书赶紧问。
“除非能找到它的根基所在,也就是它修行的本体。”黄大仙说,“一般来说,这种老树成精,都会有一棵主树,只要能找到那棵主树,给它赔罪,再做点法事,或许能让它消气。”
可林子里那么多老柳树,哪一棵才是主树呢?张大仙说:“主树肯定是林子里最粗、最老的那棵,而且树干上应该会有什么记号。”
老支书立刻召集了村里的几个年轻人,让他们跟着黄大仙进林子里找主树。大家都怕得不行,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张大仙带着几个人,在林子里转了起来。林子里比外面更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气。那些柳树的枝桠在风里摇摇晃晃,影子投在地上,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
转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黄大仙在一棵巨大的老柳树前停了下来。这棵柳树确实是林子里最粗的,得三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过来,树干上布满了裂痕,像老人脸上的皱纹。最奇怪的是,树干中间有一个树洞,洞口用一块黑色的石头堵着,石头上还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没人认识。
“就是它了。”黄大仙指着那棵老柳树说,“这就是柳仙的本体。”
他走到树洞前,仔细看了看那块黑色的石头,又摸了摸上面的符号,脸色变得很复杂。“这石头是镇邪用的,上面的符号是以前的高人刻的,用来镇压柳仙的戾气。看来以前就有人管过它,只是不知道为啥,现在镇压不住了。”
“那现在咋办?”有人问。
张大仙说:“得把这石头挪开,给它上炷香,再把王老三砍的那棵树的根挖出来,好好安葬了,或许能让它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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