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马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空调出风口吹着微凉的风。李高把脑袋枕在苏云溪腿上,眼睛闭着,看似在打盹,实则耳朵竖得老高,听着龙伯和秦峰聊天。
苏云溪的手指轻轻穿过他的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春风拂过麦田。她知道李高没睡,这小子从小就这样,心里有事就爱装睡,睫毛颤得跟蝴蝶翅膀似的,藏都藏不住。
“小高,渴不渴?” 苏云溪低声问,从包里掏出个苹果。
李高睁开眼,张口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不渴,就是有点晕。” 这铁盒子跑得比山里的野猪还快,晃得他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龙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小高,你这名字是道长起的?” 他琢磨着总得找点话题,总不能一路沉默到锦城。
李高从苏云溪腿上坐起来,抹了把嘴:“叫我李高就行,别小高小高的,听着像宫里的太监。” 他瞥了龙伯一眼,“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觉得我是山里来的野小子,配不上你家小姐。”
龙伯脸上一热,没想到这小子这么直接。“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我不在乎。” 李高摆摆手,“到了锦城,我跟云溪找个地方住,不碍你们的事。你家小姐金枝玉叶,我高攀不起,这婚我会亲自跟你家主人说清楚。”
龙伯愣住了。他原本还想着怎么劝说李高别跟卢婉清硬碰硬,没想到这小子自己先提出来了。“可这是你爷爷和我家主人定下的……”
“我爷爷是我爷爷,我是我。” 李高梗着脖子,“我命硬,克妻,别害了人家姑娘。”
苏云溪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别说得太冲。李高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没事。
龙伯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你总得跟我去见主人一面,不然我没法交差。” 他看李高脸色松动,赶紧补充,“就见一面,成不成的,都由你说了算。”
李高想了想,点头道:“行,就见一面。云溪,你跟他说说我这名字的来历。”
苏云溪抿嘴笑了笑,柔声说道:“爷爷年轻时爱听评书,尤其喜欢《水浒传》。他说李高的命格跟晁盖一样,是天罡星转世,所以原本想叫他‘李晁’,又觉得太拗口,就取了个‘高’字,希望他能高人一等。” 她顿了顿,“至于姓李,是因为爷爷捡到他时,襁褓里有个信封,上面就一个‘李’字。”
“晁盖?” 龙伯挑眉,“那不是小说里的人物吗?”
“谁告诉你小说里的人物都是假的?” 李高反问,“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
龙伯被噎了一下,讪讪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有点…… 新奇。那命格一样,是说小高也能聚集一百零八位好汉?” 他说着自己都觉得荒唐,忍不住笑了。
“差不多吧。” 李高耸耸肩,“不过我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天阳男,命里带桃花煞,得有一百零八个红颜知己。”
龙伯刚喝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一…… 一百零八个?” 这要是让卢婉清听见,怕是能当场掀了桌子。
“别紧张,我克妻。” 李高慢悠悠地说,“跟女人同房会折寿,所以那些红颜知己,看看就行,动不了真格的。”
龙伯这才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云溪小姐……”
“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的,地阴女。” 苏云溪笑着接话,“跟他正好互补,不仅不克,还能互相续命。不过还得等两年才能同房,不然会伤着他。”
龙伯听得云里雾里,感觉自己几十年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这俩孩子一本正经地说这些,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怎么听都觉得像天方夜谭。
“所以啊,你家小姐跟我没缘分。” 李高总结道,“让她该谈恋爱谈恋爱,该嫁人嫁人,别耽误了。”
龙伯张了张嘴,想说点啥,可看着李高认真的脸,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看着吊儿郎当,心里跟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自己要啥。
车子开了十三个小时,终于驶进了锦城。李高扒着窗户往外看,眼睛都直了。
高楼跟山里的松树似的,一棵挨着一棵,直插云霄。马路上的车比村里的蚂蚱还多,跑得飞快,喇叭声此起彼伏。还有那些穿得花花绿绿的人,行色匆匆,脸上带着他看不懂的表情。
“那楼咋那么高?” 李高指着远处的电视塔,“能爬到顶不?”
“那是锦城电视塔,有三百多米高,能上去观光。” 龙伯介绍道,“上面还有旋转餐厅,能看到整个锦城的风景。”
“旋转餐厅?” 李高眼睛亮了,“是不是跟村里的磨盘似的,会转?”
龙伯被逗笑了:“差不多,不过比磨盘高级多了。”
苏云溪也看得入了迷。她在画册上见过城市,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震撼。那些玻璃幕墙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像童话里的水晶宫。
“你看那些女的。” 李高突然捅了捅苏云溪,“穿得真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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