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服务站门口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吴砚抬头望去,只见许柠从白色轿车上下来,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手里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脸上却没了平时的活泼,反而带着点复杂的神色,站在门口犹豫了几秒才走进来,不像往常那样一进门就叽叽喳喳。
“怎么了?不舒服吗?”吴砚注意到她的异样,快步走过去关切地问,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耳尖上。
许柠摇了摇头,快步走到吴砚面前,将文件袋递给他,手指紧张地攥着裙摆,声音里带着点犹豫:“砚哥,这是我爸妈让我给你的……他们说,这些是跟小区对接的文件,想让你帮忙搞定里面的小区合作,尤其是那两个老小区。要是你能在一年之内把所有合作都谈下来,他们就……就同意我们在一起。”
吴砚打开文件袋,里面装着十几份小区的资料,最上面两份用红笔做了醒目的标记——“晨光小区”和“老旧工业小区”。他抽出资料仔细翻看,上面记录最详细的两个小区情况:晨光小区是二十多年前建的,物业和居民矛盾尖锐,换了三任物业都没解决问题,上个月还因为垃圾清运不及时闹过一次纠纷;
工业小区更棘手,连正规物业都没有,全靠居民自发组织管理,基础设施破旧不堪,水电经常出问题,居民意见极大,之前有几家公司想接手,都被居民的抵触情绪逼退了。
“你爸妈知道你……”吴砚抬头看向许柠,话没说完,就被她红着脸打断:“他们早就看出来了!上次我把一个月零花钱给你买西装的事,我妈也知道了,她还笑我……笑我‘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所以……。”
许柠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细若蚊蚋。她偷偷抬眼看向吴砚,见他脸上没有反感的神色,才鼓起勇气继续说:“我爸妈说,你是个可靠的人,做事也踏实,但是……但是他们担心我跟着你会吃苦。毕竟你现在还在创业,服务站能不能长久也说不准,而且之前你的腿也受过伤,他们怕我以后会受委屈。所以他们想给你一个考验,要是你能通过,他们就不反对我们在一起;要是通不过,他们就想让我出国读书,以后……以后别再跟你联系了。”
吴砚拿着文件的手顿了顿,心里侧写瞬间明白了许柠父母的矛盾心理。
他们认可他的能力和人品,知道他不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人,却又放不下对女儿未来的担忧——许柠从小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从未吃过苦,而他现在做的便民服务站,在很多人眼里是“不赚钱”的事,未来充满未知。换做任何一对父母,恐怕都会有这样的顾虑。
“我明白你爸妈的意思。”吴砚合上文件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两个小区的问题确实难解决,但我会尽力。一年之内,我一定把所有合作都谈下来,不会让你失望的。”
许柠听到他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拘谨和犹豫一扫而空,她伸手抓住吴砚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激动:“真的吗?砚哥,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做到!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
看着许柠雀跃的模样,吴砚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这个考验不仅是许柠父母对他的认可,更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不管是为了许柠,还是为了让便民服务站帮助更多人,他都必须完成这个挑战。
“对了吴哥,”许柠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两张游乐园门票,递到吴砚面前,耳朵又开始泛红,手指紧张地捏着门票边缘,“这是我前几天买的游乐园门票,周末正好是开园活动,有很多新项目……我想着服务站最近也快忙完了,你要不要……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她说完就低下头,不敢看吴砚的眼睛,心里却早已开始胡思乱想:周末去游乐园的时候,要是遇到卖的,她要不要主动买两串,跟吴砚一人一个?又或者只买一个他们一起吃,还有那个新建的摩天轮,听说在最高点许愿很灵,要是吴砚在摩天轮上跟她表白怎么办?到时候她该说什么?是立刻答应,还是假装矜持一下?想着想着,她的脸颊越来越烫,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吴砚看着许柠泛红的脸颊和躲闪的眼神,下意识开启了全知之眼。下一秒,许柠心里的想法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那些关于游乐园的幻想,关于表白的期待,像一幕幕小电影在他脑海里闪过。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手里的门票仿佛也变得温热起来。
他沉默了几秒,随即笑着接过门票:“好啊,周末正好有空,咱们一起去。”
许柠听到他的回答,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真的吗?那咱们说好了,周末早上九点在游乐园门口见!”
“嗯,说好了。”吴砚点点头,看着许柠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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