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一把推开龙湖卧房的门,浓重药味扑面而来。
周大夫正在床边施针,额角全是汗,出声:“念姑娘,龙帅这毒发作得太急......”
木念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龙湖脸色青灰,唇边还沾着黑血,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
她伸手探他颈脉,指尖发凉,出声:“什么时候的事?”
“就半个时辰前。”周大夫声音发颤,“呕血不止,灌了护心汤才勉强压住。”
木念掀开龙湖眼皮看了看,又掰开他嘴巴观察舌苔。
“不是旧毒。”她说。
周大夫愣住,出声:“可这症状......”
“症状像,但脉象不对。”木念边说边从袖中取出银针,扎进龙湖虎口。拔出来时,针尖泛着诡异的蓝紫色。
她眼神骤冷,出声:“是刚中的毒。他今天接触过什么?”
守在门口亲卫扑通跪地道:“属下失职,龙帅今日只喝过灶房送的药,属下用银针试过......”
木念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药碗闻了闻。把药渣泼在地上,蹲下身仔细翻捡。
“去把煎药的罐子拿来。”木念道。
亲卫急忙跑出去。
张威跟进来低声道:“夫人,流民区那边闹得更凶了,有人煽动说您......”
木念抬手打断他,目光仍盯着地上药渣道:“说我死了?正好。”
亲卫捧着药罐回来。木念接过罐子,指尖在罐沿抹了一圈,凑到鼻尖。
“找到了。”她冷笑道,“毒涂在罐子外壁,煎药时蒸汽带进去的。银针试不出来。”
满室皆惊。
张威暴怒:“我这就去把灶房的人全绑了。”
“不急。”木念边说边走到水盆前洗手,“让他们继续闹。你暗中查清楚,今天谁碰过这药罐。”
她甩干手上的水珠,从怀中取出针包道:“周大夫留下帮忙。其他人出去,张威守着门。”
众人退出去后,木念解开龙湖衣襟。她下针极快,银针扎进胸口大穴时,龙湖抽搐了一下。
周大夫倒吸冷气:“这......”
“毒入心脉,只能险中求胜。”木念额角渗出细汗,“按住他腿。”
她在龙湖脚底又下两针,黑血顺着针孔渗出。龙湖痛苦地闷哼,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床单。
“龙湖。”木念俯身在他耳边道,“听着,我现在要用灵泉逼毒。会很疼,你必须保持清醒。”
她取出灵泉滴在他唇上。龙湖睫毛颤动,艰难地睁开眼。
“......念......儿......”
“省点力气。”木念又下了一针,“谁给你下的毒?”
龙湖闭眼缓了缓,再开口时声音嘶哑:“药......是赵嬷嬷端来的......”
木念动作一顿。赵嬷嬷是龙湖乳母。
她与周大夫对视一眼,后者脸色发白。
“继续。”木念不动声色,“还有呢?”
“她手上......有红痕......”龙湖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喘息,“像......烫伤......”
木念想起刚才检查药罐时,罐耳上确实有些许黏腻。她原以为是药汁。
“知道了。”她轻声道,“睡吧,剩下的交给我。”
龙湖昏睡过去。木念起针时,他脸色已好转些许。
周大夫试探着问:“夫人,赵嬷嬷她......”
“别说出去。”木念收起针包,“你在这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她推门出去,张威立即迎上。
“如何?”
“暂时稳住了。”木念压低声音,“找两个可靠的人盯着赵嬷嬷,别打草惊蛇。”
她目光转向走廊尽头。苏九还等在那里,紧张地绞着衣角。
“阿蛮,带她去西厢房安置。”木念顿了顿,“给她换身衣裳,检查身上所有东西。”
苏九怯生生问:“夫人,我爷爷的医书......”
“晚点再说。”木念快步往书房走,“张威,把缴获的密匣拿来。”
书房里,木念对着桌上铁盒沉吟。这盒子通体漆黑,锁孔形状奇特。
她尝试用银针撬锁,针尖刚探进去就断了。
“玄铁所铸。”她皱眉,“强开会毁掉里面东西。”
苏九被阿蛮带进来时,眼睛还红着。看到铁盒,她“啊”了一声。
“爷爷说过......这个要用血开......”
木念抬眼:“谁的血?”
“苏家血脉的血。”苏九怯怯伸手,“我来试试?”
木念盯着她看了片刻,点头。
苏九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锁孔上。铁盒发出轻微“咔哒”声,盒盖弹开一条缝。
木念用匕首挑开盒盖。里面没有机关,只有几卷羊皮和半块玉佩。
她展开羊皮,上面绘着精细地图,标注着数个前朝密库位置。另一卷密密麻麻写满名字,都是朝中官员,有些名字后面画了红叉。
张威倒吸冷气:“这是......”
“贪狼营的名册。”木念轻笑,“皇帝私下培植的暗卫,专干脏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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