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自在离开城主府,没有回家,而是拐进一条小巷。
巷子深处有家茶馆,招牌老旧,生意冷清。
年轻的掌柜正在擦桌子,见王自在进来,连忙迎上:
“爷,您又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王自在笑道:“天天吃菜单上的,腻了。今天……我能自己点吗?”
掌柜一愣,随即赔笑:“那……我得问问厨子。您稍等。”
他转身进了后厨。
片刻后,掌柜出来:“厨子说今天不忙。爷想吃什么?”
王自在:“有鱼吗?想吃个鲤鱼焙面。”
“有!”
“要活的。”王自在强调,“别拿死鱼糊弄我。”
掌柜笑道:“瞧您说的——您来后厨自己挑,做个记号。”
王自在点头:“行。”
他跟着掌柜进了后厨。
门帘落下,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站在门口,警惕地望向外厅。
后厨里,一个“厨子”转过身——正是柳青。
“王大人,”柳青压低声音,“怎么样?”
王自在难掩激动:
“柳总督!赫连铁上钩了!他命我全权负责审查——咱们的计划,成了!”
柳青眼睛一亮:
“好!不愧是王大人。
你有没有被发现,安全第一,如果有什么不对我立马送你去许昌!”
王自在咬牙:“不用!当时赫连铁在豫州屠城时,我就忍辱负重等着朝廷来人,现在终于要实现了,我怎么能先走!”
两人相视一笑。
窗外,洛阳城的暮色渐浓。
城墙上,胡人士兵来回巡逻;城内,百姓关门闭户,人心惶惶。
而在这家不起眼的茶馆后厨,一场颠覆洛阳的阴谋,正在悄然展开。
王自在离开时。
掌柜送他到门口,高声笑道:“爷慢走!下次再来!”
王自在摆摆手,融入夜色。
巷子深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声悠长,像是在为这座危城敲响丧钟。
巷子深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声悠长,像是在为这座危城敲响丧钟。
柳青刚到洛阳那会儿,日子可不好过。
吴大、吴松、嵩江这三个“绿林好汉”倒是热情,拍着胸脯说:
“柳大人放心!洛阳城里我们熟!这就带您去见最恨赫连铁的人!”
结果见到王自在时,场面一度尴尬。
茶馆雅间里,王自在一身青色官袍,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一下。
“梁国?”
他抿了口茶,语气冷淡,“王某一心盼的是大靖王师。”
柳青赔着笑:
“王大人,大梁皇帝白庚,乃是大靖皇帝第六子,正经的皇室血脉……”
“那又如何?”
王自在放下茶杯,“自立称帝,便是叛逆。王某虽恨赫连铁,但也不能从贼。”
吴大急了:“王大人!您不知道,梁国陛下他——”
“闭嘴。”
王自在扫了吴大一眼,“尔等江湖草莽,懂什么?”
柳青深吸一口气。
来之前他就料到会碰钉子
——这些汉人官员,骨子里还是认大靖正统。
但时间不等人,郭言成的大军已经在城外扎营,粮草一天天消耗,必须尽快打开洛阳城门。
“王大人,”柳青正色道,“若我说……白庚陛下的真正目标,从来不是偏安一隅?”
王自在挑眉:“哦?”
“陛下的志向,是收复汉家山河。”
柳青压低声音,“长安、洛阳……所有被胡人占去的土地,他都要拿回来。
而洛阳,只是第一步。”
王自在眼神微动,但依旧沉默。
柳青趁热打铁:
“赫连铁在洛阳十年,屠过城,压过汉人,把咱们当牲口。
王大人,您真甘心一辈子给这种人当狗?”
“砰!”
王自在猛地拍桌,茶水四溅。
他盯着柳青,眼中血丝隐现:
“你懂什么?十年前豫州之战,我父亲、我兄长……都死在赫连铁刀下!
我王家二十七口,只剩我一人!”
他喘着粗气,声音发颤:
“这十年,我装孙子、拍马屁、给胡人擦鞋……你以为我愿意?!”
柳青静静等他发泄完,才缓缓开口:
“所以,您更该报仇。”
王自在闭上眼睛,许久,才睁开:
“白庚……真能打下长安?”
“能。”柳青斩钉截铁,“洛阳只是西进的起点。
郭言成将军十万大军已围城。缺的,只是一把从里面打开的锁。”
又是一阵沉默。
窗外传来胡人士兵的吆喝声,夹杂着皮鞭抽打的脆响
——不知道又是哪个汉人百姓遭了殃。
王自在终于开口:“你要我怎么做?”
柳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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