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整栋大楼刚从沉睡中苏醒,电梯叮的一声打开,老夫子拎着保温杯走了出来。他脚步没停,径直穿过空荡的走廊,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手表,指针刚好指向七时零三分。
昨晚那封乱码邮件的事,他没再提。茶凉了就凉了,威胁也一样,喝一口就过去了。
推开办公室门,他放下杯子,第一件事不是开灯,而是打开笔记本。屏幕亮起,金手指系统自动登录,界面跳转到公司内部监控总览页。他点了几下,将主会议室的实时数据调了出来。
年度总结会定在九点,现在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会议室里已经有人陆陆续续进场,大多是行政和后勤人员在做最后的设备调试。老夫子眯眼扫过画面中的每一个人,手指轻敲桌面,等待系统完成生物信号扫描。
几十个光点在虚拟座位图上浮现,心跳、体温、瞳孔反应一一标注。大多数人状态平稳,只有靠后排角落的一个男人显得不太对劲——坐姿僵硬,手一直搭在膝盖上,像是随时准备站起来;瞳孔放大程度超出正常范围,而且每隔三分钟就会低头看一次手机,尽管屏幕上没有任何新消息。
“有意思。”老夫子低声说,“大清早就这么精神,是昨晚没睡觉,还是心里有鬼?”
他放大那人面部,比对数据库。果然,不是公司员工。姓名栏空白,工牌是临时打印的,编号格式也不符合人事系统规则。更关键的是,这人昨天下午曾出现在城西警局外,隔着栏杆往里张望,停留了整整十七分钟。
“老赵被捕前打的最后一通电话,”老夫子回忆起来,“接的人就是他。”
他立刻在内部通讯软件上发起三人私聊,敲了三个字:“小会议。”
不到两分钟,大番薯顶着一头乱发冲进门,手里还捏着半块咬过的面包。
“头儿!我刚吃完早饭,你说有活?”他边说边把面包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
秦先生随后进来,穿着熨得笔挺的衬衫,手里拿着文件夹。“你这么早叫我们,是不是会场上有什么问题?”
老夫子没说话,只把屏幕转向他们。画面上,那个可疑男子正低头摆弄水杯,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手指一直在测试杯盖松紧。
“他不是我们的人。”老夫子说,“老赵昨晚被抓之前联系的外围打手,专干搅局的活儿。这种人不闹大事,就喜欢在关键时刻跳出来喊一嗓子,搞得全场混乱。”
大番薯瞪大眼:“那咱们报警呗?”
“现在报,人家还没动手,警察来了也只能请他走人。”老夫子摇头,“等他真闹起来,影响就收不回来了。我们要做的,是在他开口前,让他闭嘴。”
秦先生皱眉:“可他是参会名单里的名字,前台核对过证件,合法入场。”
“名字是真的,身份是假的。”老夫子冷笑,“用的是亲戚的名额,照片换了个脸。这种小把戏,挡不住门卫,但足够混进来搞事。”
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笔画了个简单的布局图。
“计划分三步。”他说,“第一步,制造意外接触,让他不得不离开座位;第二步,阻断回流路径,拖延时间;第三步,安保介入,名正言顺请出去。”
大番薯举手:“我负责哪步?”
“你负责第一步。”老夫子盯着他,“待会儿你先进场,坐他后面。等他喝水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他的杯子。记住,不要太用力,别让人看出是故意的。”
“哎哟,这我熟!”大番薯拍胸脯,“上次给茶水间送咖啡,我一转身就把王姐的文件全泼了,她追了我三条走廊。”
秦先生忍不住笑出声。
老夫子面不改色:“那你这次别跑,撞完就站着,装傻就行。他会起身擦衣服或者找纸巾,这时候秦先生出场。”
秦先生点头:“我从侧通道过去,正好挡住他回去的路。”
“对。”老夫子说,“你手里拿份文件,表现得急匆匆的,跟他碰个照面,然后道歉,慢点让开。只要拖住三十秒,安保组就会收到异常行为预警,过来查他的证件。”
大番薯挠头:“那我要是撞太狠,他生气怎么办?”
“他要是敢发火,”老夫子淡淡道,“那就更好了——情绪激动、扰乱秩序,直接请出去,连理由都省了。”
三人对视一眼,大番薯咧嘴笑了,秦先生也忍不住摇头。
“就这么办。”秦先生说,“我在疏散通道口等信号。”
“我一会儿发个暗号。”老夫子掏出耳机,“测试一下通讯。”
他按下耳麦按钮:“各单位,能听见吗?”
“收到。”秦先生轻声回应。
“我也听见了!”大番薯大声嚷嚷,“跟特工电影似的!”
“小声点。”老夫子瞥他一眼,“你现在去会议室,找个后排位置坐下,别引人注意。”
“明白!”大番薯立正敬礼,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头儿,我要是成功了,月底奖金能多加五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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