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事班忙得鸡飞狗跳。半夏低头削土豆,听见炊事班长骂咧咧:“刘医官那边加份流食!妈的昨晚闹那么大……”
她跟着送餐车进医疗站时,手心全是汗。刘医官躺在隔离病房,浑身插满管子。监护仪滴滴作响,床头病历卡写着:“爆震伤,颅骨骨折。”
她颤抖着放下餐盘,突然看见老头左手露在被子外——虎口处新鲜包扎着,渗出的血迹勾勒出疤痕形状!
军官说过双虎口疤很罕见……
正发抖,护士进来换药。随口抱怨:“这老倔头,昏迷还攥着东西!”说着掰开他右手——掌心死死捏着半把黄铜钥匙!和她那把一模一样!
回到炊事班,李静把她推进储藏室:“现在信了?刘医官才是真远志!”
半夏瘫坐在面粉袋上:“证据呢?”
“王猛死前醒了五分钟。”李静眼神锐利,“说当年是刘医官催眠他顶罪。真密码本藏在——”她突然噤声。
门外传来炊事班长的吼声:“李静!滚出来揉面!”
夜深人静时,半夏溜进实验室。用王猛头发做的毒理检测报告出来了:乌头碱阳性,但剂量不足致死。真正死因是颈动脉的精确按压——像专业手法。
她抱着报告发抖,忽然听见走廊脚步声。慌忙关灯躲进柜子,透过缝隙看见刘医官拄着拐杖进来!老头根本没昏迷!
他熟练地打开暗柜,取出电台发报。电键声哒哒作响,最后用英语清晰发送:“黑蜂归巢。青蒿已除。当归待摘。”
英语!当年境外线的用语!
她死死捂住嘴。发报完毕,刘医官突然对着柜子方向轻笑:“丫头,听够没?”
柜门被猛地拉开!手电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刘医官的脸在背光中模糊不清,虎口疤痕像蜈蚣般扭动。
“教你个道理,”拐杖尖抵住她喉咙,“药能救人……”枯瘦的手举起注射器,“也能封口。”
针尖逼近的瞬间,窗外突然枪响!刘医官应声倒地,注射器摔碎在地。
军官破窗而入,枪口还冒着烟:“没事吧?”
半夏瘫软在地,指着电台:“他……黑蜂……”
军官检查尸体,突然骂了句脏话。撕开刘医官衣领——锁骨下纹着只黑蜂!
“妈的替身!”军官踹翻电台,“真的还在暗处!”
警报再次响起。军官拉起她狂奔:“营区不能呆了!跟我走!”
吉普车冲出营门时,爆炸声从医务室方向传来。烈焰吞没了所有证据。
车停在山崖上,军官递给她新证件:“林半夏死了。现在是药材采购员李文秀。”
她看着营区火光,突然问:“您早知道刘医官是替身?”
军官沉默良久,最终点头:“真黑蜂的催眠术,能控制替身几十年。”递来张照片——真正的刘医官年轻时的证件照,虎口光滑无疤。
“他在哪?”
军官望向黑暗:“就在我们中间。可能是任何人。”
山下传来警笛声。军官启动车子:“该走了。远志同志。”
她猛地扭头:“您叫我什么?”
军官侧脸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你的新代号。你爷爷起的。”
车驶向茫茫黑夜。她攥紧口袋里那把黄铜钥匙,忽然觉得,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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