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本源输掉了女儿,但这甚至不能叫输,因为在这场游戏中,他根本没有资格做对手。他只是被马悦精心挑选、然后毫不留情地抛弃的障碍物。
此刻,马悦正坐在一家高档咖啡馆的靠窗位置,面前放着一杯精致的拿铁。她用小勺轻轻搅动着杯中的奶泡,嘴角挂着一丝心满意足的微笑。阳光透过玻璃窗,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像一个岁月静好的幸福女人。
但她的内心,正在进行一场冷静而狂热的复盘。
最后一块障碍不仅轻松移除,还获得了不菲的抚养费。她轻轻啜了一口咖啡,脑海中浮现出王本源在法庭上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愧疚,只有一种猎人满载而归的快感。
她开始在心里盘算一笔账。
实际王语馨,也就是他们的女儿,这个被她当作王牌的“好女儿”,一个月在顶级幼儿园的学费也不过800元,算上吃穿用度、零食玩具,1000元就能打得很富余了。而她从王本源那里拿到的是2500元。
这意味着,每个月,她凭空多出了1500元的纯利润。这笔钱,足够她定期做美容、买几支新出的口红,或者和郑勤跃去吃一顿不错的西餐。
但这还不是全部。
马悦的思绪更加深远。她知道,2500元只是“抚养费”,是基础。只要涉及语馨任何其他的“学习”费用——比如钢琴课、舞蹈班、夏令营,甚至只是买一台学习机——她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找王本源。而以王本源对女儿那份深入骨髓的愧疚和爱,他怎么可能拒绝?每一次要钱,都是对他的一次凌迟,而每一次收款,都是对她的一次奖赏。
更何况,她还有郑勤跃。
郑勤跃,那个将她视若珍宝、把语馨当成亲生女儿的男人。他一直以为,马悦早已是单身多年,独自带着孩子生活得十分不易。他早就说过,以后语馨的教育费用他全包。这意味着,王本源支付的2500元,将成为她稳赚不赔的“基本盘”,而郑勤跃,则是她取之不尽的“增值服务”。
想到这里,马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这个“离婚带女儿”的身份,在别人眼中或许是拖累,是急于甩掉的包袱,但在她手里,却成了一座挖不完的金矿。女儿不仅没有成为她追求新生活的拖油瓶,反而成了她最完美的小金库和最坚固的挡箭牌。
“宝宝”的存在,让她在郑勤跃面前,塑造了一个为母则刚、坚韧善良的伟大母亲形象;而“宝宝”的存在,又让她能持续不断地从王本源身上吸血,让他永远无法摆脱她的控制。
她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手机,脸上换上了一副温柔又略带无奈的表情,主动给郑勤跃发去一条信息:“勤跃,在忙吗?刚接了宝宝放学,小家伙在车上跟我闹呢,说突然特别想吃披萨,还非要‘爸爸妈妈’都陪着才肯吃。我们晚上一起去满足她的小心愿吧?”
她没有提任何关于法院的事,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她只是用最平常的口吻,编织了一个最温馨的家庭场景。她用“宝宝想吃”作为不可抗拒的理由,用“爸爸妈妈都陪着”这个称呼,不动声色地将郑勤跃拉入这个她一手构建的“家庭”角色中,让他感受到被需要和被依赖的幸福感。
果然,郑勤跃的电话很快就回了过来,没有多余的寒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嗯,知道了。把地址发给我,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过去。”
“好,那我们等你。”马悦的声音甜美而乖巧。
电话挂断,没有一句宠溺的甜言蜜语,却比任何承诺都更让马悦感到安心。她要的,从来就不是花言巧语,而是郑勤跃这种将她和语馨纳入生活规划、并付诸行动的认同感。这种内敛的可靠,正是她可以利用的、最坚固的品质。
她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城市,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城市的女王。她用最少的成本,撬动了两个男人的人生。一个被她踩在脚下,成为她源源不断的提款机;一个被她捧在手心,成为她通往上流社会的阶梯。
而这一切的筹码,不过是那个名叫王语馨的、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挂了电话,马悦将杯中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那浓缩的苦涩滑过喉咙,非但没有让她蹙眉,反而像一剂强心针,让她因算计而微微发热的大脑更加清醒。她将空杯稳稳放回碟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仿佛为一场完美落幕的戏剧敲响了终章的钟声。
她拿起手袋,身姿优雅地起身,走向停车场。午后的阳光被高楼的缝隙切割成斑驳的光影,投射在她身上,让她那身得体的连衣裙显得愈发精致。
她按下车钥匙,不远处,一辆银灰色的国产轿车应声闪烁了两下,那灯光显得有些黯淡,像一双疲惫的眼睛。那是她与王本源婚后的车,一辆价值不足八万的代步工具。她记得,当初王本源把车钥匙交给她时,脸上是那种憨厚又得意的笑,说:“以后你上下班就方便了,不用再挤地铁了。”而他自己,在无数个晴朗的日子里,依旧是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旧自行车,穿梭在城市的车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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