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晨雾还未散尽,青云宗外门的巷子里就已挤满了人。往日里,弟子们多是匆匆赶往演武场或伙房,少有这般聚集闲聊的景象。但今日不同,一则足以颠覆外门舆论的消息,正以野火燎原之势,席卷着每一个角落 —— 内门天之骄女苏婉清,竟在慕容白面前,为那个 “无灵根的拔剑废物” 林尘出言辩解。
伙房的烟囱刚冒出第一缕青烟,负责挑水的杂役就凑在一起,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激动:“你们听说了吗?昨天下午在内门出口,苏师姐竟然帮林尘说话了!”
“真的假的?” 另一个剥菜的杂役手一抖,菜叶掉进盆里溅起水花,“苏师姐那么清冷的人,怎么会管外门一个废物的事?”
“千真万确!” 挑水杂役拍着胸脯,压低声音,“我当时就在不远处劈柴,听得清清楚楚!慕容师兄说林尘练剑是徒劳,苏师姐直接反驳,说修行法门万千,不能断言林尘的路走不通!”
这话一出,伙房里瞬间安静下来,随即爆发出更密集的私语。有人满脸不信,有人咋舌惊叹,还有人悄悄皱起眉 —— 在他们眼里,苏婉清是遥不可及的内门天才,林尘是人人嘲笑的底层废物,这两人本该是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如今却因一句话被绑在一起,实在太过离奇。
演武场上的氛围则更加复杂。往日里,弟子们练法术时虽有竞争,却也还算平和,今日却处处透着剑拔弩张。几个围着慕容白转的炼气三层弟子,正站在演武场中央,声音故意提得很高,像是说给所有人听:“某些人真是不知好歹!自己是个无灵根的废物,还敢连累苏师姐!我看他就是故意用这种旁门左道的手段,想吸引苏师姐注意!”
“就是!慕容师兄好心点醒他,他倒好,还让苏师姐为他出头,真是厚颜无耻!” 另一个弟子附和着,目光扫过演武场边缘,像是在寻找林尘的身影,“我看小比的时候,慕容师兄就该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周围不少弟子沉默着,有人低头练剑,有人假装整理法器,却没人敢反驳。慕容白在外门的威望极高,又是炼气五层的强者,得罪他的下场,没人想尝试。但也有少数底层弟子,悄悄交换着眼神,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 他们或许也曾因资质平庸被嘲笑,或许也曾对慕容白的霸道心存不满,苏婉清的话,像是替他们说出了藏在心里的话。
弟子宿舍区的情况则更显混乱。几个住在林尘隔壁小院的弟子,正扒着院墙,朝着林尘的小院张望,嘴里还不停念叨:“你说林尘现在知道外面的消息了吗?他要是识相,就该赶紧收拾东西离开,省得在小比上被慕容师兄打死!”
“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旁边的弟子冷笑一声,“他现在可是‘名人’了,全外门都盯着他呢!就算他想走,慕容师兄也不会放过他!”
这些议论声,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地刺向那座破败的小院。林尘的小院,本就因他日复一日的拔剑练习成为外门 “奇观”,如今又因苏婉清的一句话,彻底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每天来 “围观” 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带着嘲讽,有人带着好奇,还有人带着幸灾乐祸,小院周围的青石板路上,总是挤满了探头探脑的身影。
赵铁柱是最早知道消息的人之一。他昨天傍晚送完食物后,就被伙房的师兄拉住,听了一晚上关于苏婉清和林尘的议论。一整夜,他都没睡好,脑子里全是 “慕容白会报复”“林尘会出事” 的念头。天刚亮,他就揣着两个热乎的馒头,一路小跑赶往林尘的小院,脸上满是焦急。
“林师兄!林师兄!” 赵铁柱推开虚掩的院门,看到林尘正在院心练剑,连忙跑过去,声音都带着颤抖,“出事了!出大事了!”
林尘收剑回鞘,转过身看向赵铁柱。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额头上沾着细密的汗珠,却丝毫不见慌乱。看到赵铁柱焦急的样子,他递过一块粗布巾:“先擦擦汗,慢慢说。”
赵铁柱接过布巾,胡乱擦了擦脸,语速飞快地说:“师兄,你不知道!昨天苏师姐为你说话的事,全外门都知道了!现在所有人都在议论,说你用手段蛊惑苏师姐,慕容师兄气得脸都青了!还有人说,小比的时候,慕容师兄肯定会针对你,说不定会废了你的手脚!”
他越说越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师兄,要不咱们这次小比就不参加了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过段时间,慕容师兄消气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林尘看着赵铁柱焦急的模样,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知道,赵铁柱是真心为他担心,怕他出事。他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铁剑,用布巾仔细擦拭着剑身上的锈迹,动作缓慢而专注,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
“避得了一时,避得了一世吗?” 林尘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慕容白要针对我,不是因为苏师姐的一句话,而是因为我没有像他预期的那样,成为一个任人践踏的废物。就算我这次不参加小比,他也不会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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