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与金光碰撞的余波还在墓室中回荡,顾寒突然按住胸口,发出一阵嘶哑的笑。
那笑声不似之前的疯狂,反倒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听得林晚星掌心的灵脉之珠阵阵发烫。顾衍辰握紧光剑,伤口的疼痛让他眼神更沉,死死盯着顾寒的动作。
“你们这表情,真是有趣。”顾寒直起身,灰雾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面镜子,镜中映出三人震惊的面容,“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会突然示弱?”
顾衍辰心头一沉,他终于发现不对劲。刚才顾寒抵抗阴眼控制时,指尖的小动作——那是在偷偷引导黑气,并非真正被净化。
“你故意的。”顾衍辰的声音带着冰碴,光剑的光芒再次暴涨,“你根本没被阴眼侵蚀,一切都是伪装。”
“伪装?”顾寒笑得更欢,周身灰雾突然散去,露出里面的墨色锦袍,袍角绣着的龙纹与顾家祖袍一模一样,“这可是我为你们准备了二十年的大戏,怎么能轻易落幕?”
林晚星突然想起张妈临终前的怪异举动,她塞碎玉时,指尖划过林晚星手腕的纹路,与顾寒刚才的小动作如出一辙。原来张妈早就被控制,从那时起,他们就走进了陷阱。
“张妈是你安插在苏宅的棋子。”林晚星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顾景帆、萧夜,甚至顾爷爷的失踪,都是你的安排?”
“不愧是苏婉的后人,就是聪明。”顾寒抬手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顾衍辰父亲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角多了道狰狞的疤痕,“顾景帆太蠢,萧夜太忠,只有你爷爷难对付,只能先困住他。”
顾衍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张脸他在家族画像上见过——是父亲失踪多年的弟弟,顾渊,他的亲舅舅,所有人都以为他在二十年前的封印之战中牺牲了。
“是你……舅舅。”顾衍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光剑的光芒竟弱了几分,“二十年前的封印之战,你根本没牺牲。”
“牺牲?”顾渊嗤笑一声,抬手抚摸眼角的疤痕,那疤痕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我是被你父亲背叛,推下封印深渊,侥幸被阴眼之力救了一命。”
他走到青铜棺椁旁,掌心按在棺身的雕像上,顾凌的雕像突然发出一声闷响,眉心裂开一道缝,里面嵌着半块玉佩——是顾家的另一半家主信物。
“你父亲为了独占家主之位,故意截断我的灵力,让我成了封印的祭品。”顾渊的声音突然变得阴狠,黑气从他体内涌出,缠绕上青铜棺椁,“这二十年来,我靠阴眼之力苟活,就是为了今天!”
林晚星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记载:“二十年前封印异动,顾家两位继承人同时失踪,只传回一人牺牲的消息。”原来当年的“牺牲”,竟是一场手足相残的阴谋。
“你撒谎!”顾衍辰大喊着冲上前,光剑直指顾渊心口,“我父亲不是那样的人!他临终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说对不起你!”
顾渊侧身避开,掌风扫过顾衍辰的伤口,疼得他闷哼一声。顾渊趁机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在青铜棺椁上,强迫他看着雕像眉心的玉佩:“你看这玉佩,是你父亲当年亲手给我的,转头就把我推下深渊!”
林晚星见状,立刻催动灵脉之珠,光芒化作锁链缠向顾渊。顾渊却不慌不忙,另一只手结印,黑气化作牢笼,将林晚星困在其中,牢笼的纹路竟是苏家的“锁灵阵”。
“晚星!”顾衍辰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顾渊死死按住,后背的伤口贴在冰冷的棺椁上,疼得他眼前发黑。
“别急,好戏还没开场。”顾渊拍了拍顾衍辰的脸颊,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我的好外甥,好外甥媳妇,这场我为你们准备了二十年的游戏,喜欢吗?”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林晚星突然明白所有疑点。二十年前她母亲怀孕时,突然遭遇邪物袭击,是顾渊“恰巧”出现救下;顾衍辰五岁时误食灵草,也是顾渊留下的解药;甚至两人的相识,都是顾渊暗中安排的“巧合”。
“你从我们出生起,就把我们当棋子。”林晚星的声音冰冷,灵脉之珠的光芒在牢笼中疯狂涌动,“你处心积虑二十年,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顾渊松开顾衍辰,走到牢笼前,指尖划过笼壁的纹路,“我要顾家的家主之位,要苏宅的灵脉之力,要这天下的灵脉都归我掌控!”
他突然抬手,黑气化作利剑,直指青铜棺椁的封印纹:“顾凌和苏婉当年联手封印阴眼,却留下了一个秘密——两族血脉结合,能唤醒阴眼的真正力量,不是毁灭,是掌控!”
顾明远抱着族谱瘫坐在地,翻到最隐秘的一页,上面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阴眼者,灵脉之核也,双脉合一,可掌乾坤”,字迹竟是顾渊的笔记,显然他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你要我们的血脉,唤醒阴眼后掌控它。”顾衍辰扶着棺椁站起身,光剑的光芒重新凝聚,这一次比之前更盛,“你利用我们的感情,利用我们对守护的信念,就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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