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挂钟指向十一点半,阳光穿过百叶窗,在瓷砖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沉站在灶台前,手腕悬在砂锅上方,乳白色的鲈鱼汤咕嘟咕嘟冒着细密的气泡,鱼肉的鲜香混着姜片的气息,在空气里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李若雨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个苹果,目光追着他忙碌的身影:“老公,盐放了吗?”
“放了,”陆沉用汤勺撇去浮沫,“你爸说这鱼是今早现捞的,刺少肉嫩,熬汤最鲜。”他掀开砂锅盖,蒸汽“噗”地涌上来,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睛,“等会儿给你盛碗汤泡饭,保证连喝三碗。”
布丁从客厅溜进来,29公斤的身躯在地板上拖出轻微的声响。它径直走到陆沉脚边,前爪搭在橱柜边缘,湿漉漉的鼻子凑近砂锅,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渴望声。陆沉弯腰揉它耳朵:“小馋狗,这是给你妈熬的,不许偷喝。”狗耳朵立刻耷拉下来,却不肯走,干脆趴在地上,尾巴有节奏地拍打着瓷砖,像在打拍子。
李若雨走过去,从冰箱里拿出个玻璃碗,倒了半碗温水:“先喝点水,等会儿给你开罐头。”布丁立刻站起来,脑袋蹭她的手背,舌头舔过她掌心,湿漉漉的触感激得她缩了缩手:“哎哟,脏死了。”她笑着打开橱柜,取出一罐牛肉罐头,金属拉环“咔哒”一声弹开,浓郁的肉香瞬间弥漫开来。
“今天加餐,”陆沉回头看了眼,“昨天兽医说它关节有点僵,得多补充蛋白质。”他用勺子舀出罐头里的肉糜,拌进狗粮盆里,又倒了点温水,“拌匀了,好消化。”布丁凑过去嗅了嗅,立刻埋头吃起来,嚼得腮帮子鼓鼓的,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碗底。
李若雨倚在餐桌边,看着布丁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说:“你说它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家里地位最低的?咱们吃鱼,它吃剩饭。”
“胡说,”陆沉关火,盛了碗汤,“它可是咱们家的‘首席护院官’,上次王浩来,它追着他跑了三条街。”他舀了勺汤吹凉,递到李若雨嘴边,“尝尝咸淡。”
李若雨抿了一口,眼睛亮起来:“刚好!比我爸熬的还鲜!”她转身去拿碗筷,真丝睡袍的腰带松松垮垮系着,露出一截纤细的腰肢。陆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喉结动了动:“宝宝,等会儿吃完饭,陪我去趟超市呗?买点排骨,晚上给你炖汤。”
“不去,”李若雨头也不抬,“太阳那么大,晒黑了我可不管。”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刘杰说他家林子涵怀孕了,吐得厉害,让我推荐个中医。”
“真的?”陆沉有些意外,“子涵不是刚结婚半年吗?”
“是啊,”李若雨从抽屉里拿出便签本,“她说最近闻到油烟味就恶心,想试试中药调理。”她写下地址和电话,“我帮你约了下午三点的号,你开车送我去?”
“行,”陆沉点头,“正好顺路去超市,买点排骨和玉米。”他突然压低声音,“王浩说双胞胎最近学会走路了,思源走得稳,念北还摔跟头。”
李若雨捂嘴笑:“念北那么调皮,肯定摔得屁股疼。”她想起昨夜家庭群的视频,念北抱着奶瓶摇摇晃晃,突然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还咯咯笑个不停。布丁当时凑过去,用鼻子拱它的尿布,差点把它拱倒。
厨房的抽油烟机“嗡嗡”作响,陆沉开始炒青菜。油锅烧热,蒜末爆香,碧绿的菜心倒进去,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他手腕翻飞,铲子快速翻炒,菜叶在锅里打个滚,便染上一层油亮的翠绿。李若雨站在他身边,看他熟练的动作,突然说:“陆沉,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大学时打工练的,”陆沉把菜盛进盘子,“在食堂帮厨,切菜颠勺都会点。”他顿了顿,“后来为了追你,特意学了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骗人,”李若雨戳了戳他的腰,“你第一次做糖醋排骨,把糖当成盐放了,齁得我喝了三杯水。”
“那不是紧张嘛,”陆沉笑着躲开,“后来不是越做越好吃了?”他夹了筷子菜放进她碗里,“尝尝,今天的菜心嫩不嫩。”
李若雨咬了一口,清脆爽口:“嗯,比昨天的好吃。”她突然指着窗外,“快看!有只蝴蝶!”
两人走到阳台,只见一只橘色的凤蝶在月季花上翩翩起舞,翅膀上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布丁也凑过来,鼻子贴在玻璃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这是边牧看到“陌生生物”时的本能反应。
“别凶它,”李若雨拍拍它的头,“蝴蝶是益虫,会传花粉的。”布丁似听懂,收起咆哮,却仍歪着头看蝴蝶飞远。
回到餐桌,陆沉已经摆好了碗筷:清蒸鲈鱼、蒜蓉菜心、番茄炒蛋,还有一小碟他妈腌的萝卜干。李若雨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嗯,真嫩!一点刺都没有。”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妈说下午要过来,带点自己包的饺子。”
“嗯,”陆沉给她盛了碗汤,“她说韭菜馅的,你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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