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的北京城还裹着银装,但护城河边的柳枝已悄悄吐出嫩绿的芽苞。铁柱晨跑时特意绕到老马早点铺,却发现铺子关着门,门口贴着一张红纸:“回家过年,初八开张”。
“老板,马叔这是撂挑子了啊!”二狗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哈着白气跑来,“这下咱的早饭没着落了。”
铁柱笑了笑,呵出一团白雾:“一年到头,也该让马叔歇歇了。走,今天我下厨,给你们露一手。”
回到公司宿舍,铁柱系上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二狗惊讶地发现,老板不仅会包饺子,连拉面都抻得有模有样,面团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上下翻飞。
“老板,您这是深藏不露啊!”二狗看得目瞪口呆,“这手艺,开个面馆都绰绰有余!”
铁柱一边熟练地揉面,一边说:“小时候家里穷,娘在纺织厂加班,我就自己学着做饭。那会儿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让娘吃上一顿现成的热乎饭。”他的眼神温暖,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那个在灶台前忙碌的小小身影。
面下锅了,热气腾腾中,铁柱的语气变得深沉:“后来出去打工,在工地上给几十号人做过大锅饭。再后来...”
“再后来就成上市公司老总了!”二狗接话道,眼睛却盯着锅里翻滚的面条直咽口水。
面刚出锅,王师傅就闻着香味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绣花绷子:“哟,今儿个什么日子?老板亲自下厨?我这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三人围坐在小桌前,吃着热乎乎的面条。窗外,零星的鞭炮声已经响起,年的味道越来越浓了。
“又是一年啊。”王师傅感慨道,细细品味着面条,“记得去年这时候,咱们还在为上市的事发愁呢。”
二狗吸溜着面条,烫得直哈气:“今年更愁!匠人村那边一堆事,开春还要搞那个国际文化交流论坛...”
铁柱放下筷子,突然说:“今年过年,我打算回老家过。”
二狗和王师傅都愣住了。自从公司做大后,铁柱已经好几年没回家过年了。
“老板,您没事吧?”二狗伸手要摸铁柱的额头,“是不是这些天累坏了?”
铁柱挡开他的手,语气坚定:“没发烧。就是觉得,根在哪儿,年就应该在哪儿过。”
这个决定让公司上下都忙碌起来。不仅因为老板要休假,更因为他要求所有高管都回家过年,还要给员工发放“孝亲红包”——额外一个月的工资,专门让员工给父母买礼物。
财务总监拿着预算表来找铁柱:“赵总,这个开支是不是太大了?咱们刚投了匠人村,资金链本来就紧张...”
铁柱站在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语气坚定:“钱可以再赚,但孝心不能等。执行吧。我们要让每个员工都能体面地回家过年。”
腊月二十八,铁柱带着二狗和王师傅,开着车踏上回乡的路。高速公路上车流如织,都是赶着回家过年的人。车窗外的风景由高楼大厦逐渐变为田野村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
“老板,您看那辆小货车,装得跟小山似的!”二狗指着窗外一辆超载的小货车笑道,“这得是把整个家都搬回去吧?”
铁柱看着窗外,若有所思:“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座要回的山。那车里装的不是货物,是一年的思念和牵挂。”
车渐行渐远,当熟悉的乡音在耳边响起时,铁柱知道,快到家了。他摇下车窗,让带着泥土芬芳的清新空气涌入车内,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老家的空气最甜。”
村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让铁柱惊讶的是,不仅母亲和亲戚们来了,村长和许多村民也都等在那里,一个个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柱子回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鞭炮立刻噼里啪啦地响起来,红色的纸屑在空气中飞舞,像是欢迎的彩带。
母亲上前拉着铁柱的手,眼圈泛红,仔细端详着儿子的面庞:“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瘦了,但也精神了。”
村长热情地握着铁柱的手:“赵总,咱们全村都盼着你回来呢!你可是咱们村的骄傲!”
铁柱不好意思地说:“村长,您就叫我柱子吧,听着亲切。我永远是咱们村的孩子。”
回到家,铁柱惊讶地发现屋里屋外都焕然一新。原来的老房子被修葺过,添置了新家具,但那些老物件——父亲留下的纺车、母亲陪嫁的梳妆台——都被精心保留着,擦拭得一尘不染。
“娘,这是...”铁柱疑惑地问,手指轻轻抚过那架熟悉的纺车。
母亲笑着说:“是村里出钱给修的。村长说,你现在是名人,回家得有面子。但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这些老物件,所以都给你留着呢。”
铁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晚饭后,他特意去找村长道谢。
村长摆摆手,递给他一支烟:“柱子啊,该说谢谢的是我们。你搞的那个合作社,让村里妇女都有了活干;你捐钱修的路,让乡亲们出门方便了;还有你那个匠人村,听说还要招咱们村的年轻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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