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剑见状,长剑“呛啷”一声瞬间出鞘,化作一道紫色惊鸿,便要迎上。
“梅姐姐,这几条杂鱼,交给我活动下手脚便是。”月乘风却朗声一笑,身形倏忽晃动,施展出天山童姥亲传的绝顶轻功,如鬼如魅,竟然后发先至,抢在梅剑之前迎向了刀光。他依旧未曾拔剑,只是双手或掌或指,施展出“天山折梅手”的精妙招式。
只见他身影在数道刀光中穿梭自如,宛如闲庭信步。指尖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点出,或拂过对方手腕穴道,或精准切在对方肘关节、肩井穴上。那几名帮众只觉得手臂一麻,或是关节处传来钻心疼痛,内力运转瞬间滞涩,手中弯刀竟拿捏不住,“叮叮当当”掉落一地。不过眨眼功夫,几名凶神恶煞的帮众便已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捂着手臂关节痛苦呻吟,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王香主看得目瞪口呆,心底寒气直冒。他自忖武功在帮中已算好手,但自问绝无可能如此轻描淡写、毫发无伤地瞬间解决这几名得力手下。他知道,今天是真的踢到铁板了,而且是烧红的铁板!他心中瞬间被恐惧填满,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月乘风解决完杂兵,气定神闲地拍了拍并无灰尘的衣袖,目光重新落在面无人色的王香主身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王香主,现在,可以好好聊聊了吗?比如,是谁派你们来的?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王香主脸色惨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眼看心理防线就要崩溃。
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他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似乎想到了什么比落在月乘风手中更可怕的下场。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竹管状的信号弹,用牙齿咬掉引信,奋力向店外一扔。
“咻——啪!”一道刺眼的红色焰火在半空中炸开,即便在傍晚的天空中也显得格外醒目。
“小子!你……你武功高又怎样!”王香主状若疯狂地吼道,声音因恐惧而尖利,“我已发出信号!我青狼帮大队人马即刻便到!你……你插翅难飞!”
月乘风看着空中那逐渐消散的红色信号,非但没有惊惶,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带着些许冷意的笑容:“哦?搬救兵?正合我意。”他本就打算借此机会,将这所谓的“青狼帮”连根拔起,看看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牛鬼蛇神。
他转头对一旁又惊又怕又带着一丝希望的孙掌柜道:“孙掌柜,麻烦你,立刻从后门出去,速去城主府寻负责城防治安的刘都尉。就说是‘故人’相告,有疑似关外马匪勾结的匪类,假冒帮派,在城中聚众闹事,意图不轨,请他速派兵前来镇压。”他刻意点出“关外马匪”和“勾结”,这性质就严重了,足以引起官府高度重视。
孙掌柜闻言,虽然不知月乘风具体身份,但见他气度不凡,武功高强,又似乎与灵鹫宫有关联,更与刘都尉是“故人”,顿时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连忙点头,也顾不上收拾,跌跌撞撞地从后门匆匆离去。
月乘风又对梅剑低声道:“梅姐姐,稍后若真有大队人马前来,你只需护住孙掌柜这店铺不被趁乱打砸即可。这些乌合之众,正好让我试试手,也看看这河西之地的水,到底有多浑。”
梅剑看着他沉稳自信的眼神,知道他有意立威,也想借此摸清对手实力,便点了点头,收剑入鞘,但身形却悄然移至店铺要害位置,气机锁定门外,随时可以出手。“小心些,莫要托大。”
月乘风微微一笑,负手立于店铺中央,静待风雨。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街道上果然传来了更加嘈杂混乱的脚步声、马蹄声以及呼喝叫骂声。只见黑压压一片,足有数十名手持明晃晃弯刀、棍棒的青狼帮众,在一个面色阴沉、眼神凶狠、太阳穴高鼓的中年汉子带领下,气势汹汹地涌来,将百草堂门口围得水泄不通。这中年汉子气息彪悍,远胜王香主,正是青狼帮的帮主“贺铁狼”。
“哪个不开眼的王八蛋,敢动我青狼帮的人?给老子滚出来受死!”贺铁狼声若洪钟,蕴含着内力,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店内,最后死死锁定了负手而立的月乘风。
月乘风面对数十名凶徒环伺,神色不变,甚至连衣角都未曾晃动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贺铁狼,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贺铁狼被月乘风这无视的态度激得怒火更盛,正要下令动手,将这小子和这店铺一并拆了!
然而,就在他抬起手,即将挥下的瞬间——
街道另一端,骤然传来了整齐划一、沉重而富有节奏的脚步声,以及金属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这声音带着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压过了青狼帮的嘈杂。
“城防军办案!闲杂人等,立刻放下兵器,束手就擒!违令者,格杀勿论!”一声更加洪亮、充满官方威严的怒吼响起,如同惊雷滚过街道。
只见一队近百名全身披甲、手持长枪劲弩的士兵,在一个身着低级军官服饰、面容肃杀的汉子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快速跑来,瞬间将青狼帮众人反包围起来。弩箭上弦,寒光闪闪的箭簇对准了场中,长枪如林,杀气弥漫开来!为首的军官,正是张掖城的刘都尉。他目光冷厉如刀,扫过青狼帮众人,在看到月乘风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孙掌柜显然已经将“关外马匪勾结”的重磅消息带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