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乘风与梅剑站在靠里的药材柜前,冷眼旁观。月乘风微微侧头,以极低的声音对梅剑道:“青狼帮?似乎听孙掌柜提过,是近一两年才在张掖城冒头的帮派,行事颇为嚣张,专向商铺收取‘平安钱’。”
梅剑清冷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寒意,低声道:“此地附庸势力是‘金沙帮’,负责协调各方,维持地面秩序。竟让这等不入流的货色欺到我们头上,看来要么是金沙帮无能,要么……”她顿了顿,眼神锐利起来,“这青狼帮背后,另有倚仗。”
月乘风目光扫过那王香主及其手下,眼神微凝,传音入密道:“梅姐姐所言极是。你看这几人,虽然举止粗鲁,但步伐落地生根,气息也比寻常地痞沉稳得多。尤其是那王香主,膀大腰圆,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外家功夫和内功都有了些火候。一个本地新兴帮派的香主,能有这般修为?而且他们的弯刀制式统一,并非河西常见样式,倒有几分像是……甘凉一带‘马帮’惯用的兵刃,但细看锻造纹路,又似乎掺杂了别的手法。”
梅剑经他提醒,凝神细察,果然发现了这些细微的异常之处,心中对月乘风的观察力更为佩服。
就在这时,那王香主见孙掌柜还在支支吾吾,不耐烦至极,狞笑一声,伸手就抓向柜台上一株用锦盒盛放的、品相极佳的老山参。“老子看这玩意儿就不错,抵这个月的份子钱差不多了!”
孙掌柜大惊失色,这株老山参是贵客预订的,价值不菲,他急忙上前阻拦:“王香主!使不得!这是……”
“滚你妈的!”王香主眼中凶光一闪,骂骂咧咧地反手一掌,带着一股恶风,直劈孙掌柜的胸口。这一掌若是劈实,孙掌柜这把老骨头至少也得断几根肋骨。
月乘风眼神一冷。他本打算再多观察片刻,弄清这青狼帮底细,但对方如此肆无忌惮,更是对灵鹫宫产业直接动手,他不能再坐视。他身形依旧未动,只是垂在身侧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隔着近两丈的距离,对着王香主的手腕方向,看似随意地凌空一划。
一道凝练如丝、微不可察的指风破空而出,后发先至,精准地击打在王香主手腕的“神门穴”上。
王香主只觉得手腕处如同被烧红的针尖狠狠刺了一下,整条手臂瞬间酸麻剧痛,凝聚的掌力顷刻间消散无形,他“哎呦”一声,触电般缩回手,又惊又怒地捂着手腕,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视全场,最后死死盯住了月乘风所在的方向。
“谁?谁他妈暗算老子?”王香主又惊又怒,他根本没看清是谁出手,只感觉一股尖锐力道袭来。
月乘风缓缓转过身,面色平静无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阁下强取豪夺,还要出手伤人,未免太过霸道了些。”
“霸道?”王香主强忍手腕疼痛,色厉内荏地喝道,“小子,是你搞的鬼?我青狼帮办事,你也敢插手?活腻歪了是吧!”他见月乘风年轻,虽然气度不凡,但想来刚才那一下或许是用了什么隐秘暗器,未必武功多高。
他身后几名帮众见状,立刻拔出弯刀,寒光闪闪,隐隐将月乘风和梅剑围在中间,店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梅剑悄无声息地上前一步,与月乘风并肩而立,右手轻轻搭在了剑柄之上,清冷的目光如同冰棱扫过围上来的青狼帮众,虽未出言,但那冰冷的杀意已让几名帮众心头一寒,动作不由得一滞。
月乘风却对梅剑微微摇头,示意她不必急于出手。他看着脸色惊疑不定的王香主,忽然笑了笑,语气依旧温和,但话语却如刀锋般直指核心:“青狼帮……崛起迅速,手段酷烈,不似寻常捞偏门的小帮小派。王香主和几位兄弟功底扎实,兵刃也非本地路数,倒让在下想起,甘凉边境有几股马匪,似乎也善用此类弯刀,且与关外某些势力有所勾连……不知贵帮与那些朋友,可否相识?”
王香主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厉声道:“放屁!你胡说什么!老子是正经的张掖青狼帮!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污蔑我青狼帮!”
月乘风不理会他的否认,继续淡淡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不是污蔑,王香主心里清楚。灵鹫宫治下,河西走廊向来安宁,容不得宵小作乱,更容不得外势力渗透,搅风搅雨。你们今日所为,是自作主张,还是……受了何人指使,来试探此地的水深?”
他直接点出“灵鹫宫”三字,如同惊雷炸响在王香主耳边。王香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看向月乘风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背后的势力或许不惧本地帮派,甚至敢和灵鹫宫的附庸掰掰手腕,但若直接对上灵鹫宫本尊……那简直是螳臂当车!
“你……你……”王香主指着月乘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拿下他!他知道了!”王香主身边一个看似头目的帮众反应较快,意识到事情败露,凶性大发,厉喝一声,挥刀便向月乘风砍来。其他帮众也如梦初醒,纷纷举刀围攻而上,刀光闪烁,直取月乘风周身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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