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陆羽居门口分道扬镳。魏珩早已驾着马车等在街边,见娇娇出来,立刻上前扶着她的手:“今日怎的这么晚?”
“同景昭他们多聊了会儿。” 娇娇笑着上车,又对着望晴招手,“晴儿,跟我一道走,我送你回杨府。”
望晴笑着应好,跟着上了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锦垫,角落摆着小巧的熏笼,燃着少量安神的沉香,暖意中带着淡淡的香气,格外舒适。望晴靠在软垫上,凑近娇娇,小声嘀咕道:“姐姐,你有没有觉得,知许哥跟凌家三娘的关系好像不一样?方才凌三娘看知许哥的眼神,跟看何三娘子她们都不一样呢。”
娇娇看了眼自家这心思活络的表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拿起茶壶给她倒了杯温热的花茶:“折家同凌家本就是世交,两家祖上都是武将,知许的祖父跟凌三娘的祖父曾是一处共事的同僚。再说,两家的祖母还是手帕交,亲密一些也是寻常事,哪就被你看出不一样了?。”
望晴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又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魏珩,压低声音道:“我看不见得。方才凌三娘问知许哥喝多没的时候,那语气软乎乎的,跟对旁人完全不一样呢。”
娇娇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理了理望晴额前的碎发,语气依旧温和:“好好好,是姐姐没瞧仔细。不过啊,别人家的事咱们别瞎琢磨,你要是真好奇,日后见了凌三娘,自己留心便是。”
望晴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心里却还是觉得,知许哥与凌三娘之间,定然不只是普通的世交情谊。
马车行驶得平稳,不多时便到了杨府门口。望晴下车时,娇娇还特意叮嘱:“回去早些歇息。” 望晴笑着应下,谢过娇娇夫妇,才转身进了府。
车夫抖了抖缰绳,马车缓缓动了,往武兴伯府方向驶去。车厢内静了下来,魏珩看着娇娇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问道:“还在想晴儿说的话?”
“也不是。” 娇娇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裙摆绣纹,“晴儿这丫头心思细,许是看错了。再说折家与凌家本就门当户对,都是武将世家,真要有什么也是他们两家的缘分。我呀,倒是不该瞎琢磨旁人的婚事,管好自己府里的事才是正经。”
魏珩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自有他们的缘分,咱们就别操心了。倒是你,今日累不累?”
娇娇笑着摇头:“不累,今日不过是跟大家闲话,倒也轻松。晴儿那丫头琢磨制香呢,今日才听说,回头倒要问问她,到底琢磨出什么新鲜花样了。”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渐歇,稳稳停在武兴伯府二门内。侍从掀开车帘时,夜风裹着桂香飘进来,魏珩先下了车,转身虚扶住娇娇的臂弯。她踩着脚踏下来的动作带着几分醉意,鬓边珍珠步摇轻晃,映得眼尾那抹薄红愈发动人。
当心台阶。他低声提醒,掌心始终虚护在她肘间。
廊下宫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一长一短随着步伐重叠又分开。到了汀兰院,守夜的丫鬟们早备好了热水,见他们进来便齐齐福身。魏珩微微颔首,指尖不着痕迹地拂过娇娇后腰——方才在马车上颠簸时,那里似乎硌得她不太舒服。
内室里窗棂透进皎洁月光,丫鬟们奉上温茶便退到外间。素心熟练地为娇娇卸着发间珠翠,鎏金点翠步摇摘下的瞬间,娇娇长发如瀑散落肩头。铜镜里映出她微醺的容颜,飞天髻松松散着几支银簪,倒比白日里更添几分慵懒韵味。
成婚五载,两人从没有过寻常夫妻的鸡飞狗跳,反倒岁月越久,情谊越浓。魏珩放下茶盏起身,刚走到梳妆台前,素心恰好卸完最后一支银簪,娇娇的乌黑长发便如瀑布般垂落肩头。
“你们先下去吧,热水端到里间就好。” 魏珩声音温柔,几个丫鬟轻手轻脚退下,带上房门。
内室只剩两人的呼吸声,魏珩从身后轻轻环住娇娇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沉香与清雅气息。
娇娇微怔后放松,抬手覆在他手上,轻声笑:“怎么突然这般黏人?”
“看你好看,便想多抱抱。” 魏珩的气息拂过她耳廓,让她轻颤,“在马车上瞧你跟晴儿说话时眼神亮得很,格外动人。”
娇娇失笑:“那丫头净琢磨些有的没的,我不过顺话聊几句。倒是你,今日看知许跟凌三娘,是不是也瞧出些什么?”
“旁人的事哪有你重要。” 魏珩轻轻捏了捏她的腰,语气里带着几分似嗔非嗔的不满,“娇娇,咱们要个孩子吧。”
这话让娇娇脸颊瞬间热了起来,她猛地转过身,撞进魏珩满是认真的目光里,心跳不由得加快,指尖轻轻攥着他的衣袖,声音软得发颤:“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魏珩见她眼底满是惊讶却无抵触,心头一软,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又带着期许:“成婚这些年,日子一直安稳,可我总觉得,要是有个像你的孩子在身边,往后的日子才更圆满。”
娇娇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泛酸,却笑着点了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好啊。”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为这秋夜添了几分缱绻,也悄悄埋下了关于未来的甜蜜期许。
五更天的梆子声隐约传来时,魏珩将昏睡的人儿往怀中拢了拢。她无意识地依偎进他颈窝,发丝扫得他下巴微微发痒。窗外晨光初现,照见床榻间交握的双手,一只静静裹在锦被里,一只轻轻覆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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