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居的雅间里,暖阁被收拾得干净雅致,桌上摆着刚沏好的雨前龙井。
望晴刚端起茶盏,见景明进来,立刻放下杯子起身,笑着打趣:“恭喜景明哥,总算抱得美人归!这下可了了老太太的心愿了吧?”
知许在旁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笑着补充:“还有景昭哥呢!景昭哥千里追妻,现下尘埃落定,也该恭喜!”
望晴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对对对!也恭喜景昭哥,总算把京家娘子盼到手了!”
景昭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不轻不重:“小晴儿就知道打趣我?那你呢?你的青梅竹马近日怎么没见着?”
望晴连忙往后躲,双手护住脸颊,鼓着腮帮子道:“什么青梅竹马!景昭哥你别乱说,让人听见笑话!”
知许忙上前拉开景昭的手,笑着劝:“景昭哥快松手,再掐下去,晴儿的脸该肿了。”
沈清晏坐在一旁,手里转着茶盏,闻言抬头微微一笑:“前几日在宫里见着四皇子,他还问我,晴儿近日怎的都不进宫了,是不是忙着别的事。”
娇娇正帮望晴理着被碰乱的发簪,闻言笑着接话:“她啊,这几日同谢三娘子凑在一处琢磨制香,连出门的功夫都没有,哪还顾得进宫?”
听到 “谢云渺” 三个字,沈清晏转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眸光微动,抬眼看向望晴:“琢磨什么香?近日确实少见你出门,日日都与谢三娘子在一处?”
望晴抬手让丫鬟端来铜镜,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了半天发簪,见没什么不妥,才摆手让丫鬟退下。
随口道:“渺渺在古籍里寻着了月麟香的方子,说那香气清雅,咱们就想着试着配配看。”
娇娇好奇地凑过来,追问:“那配成了吗?我听说月麟香的方子早就失传了呢。”
望晴苦恼地摇了摇头:“还没呢,差三味要紧的香料。我们想着用别的香料替代,可试了十几次,配出来的香气总差些意思,要么太浓,要么太淡。”
娇娇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慰:“慢慢来,总能试出来的。” 沈清晏在一旁静静听着,手指在桌下轻轻叩着,心里已悄悄有了主意。
就在这时,知许的侍从掀帘进来,躬身禀报:“郎君,方才在楼下瞧见了吏部何外郎,想着您许是要招呼一声。”
知许点头,起身道:“我去去就回,你们先聊着。”
他刚走出雅间,正沿着走廊往楼下走,没走几步,便见凌霜同几位穿着素雅襦裙的娘子迎面而来。
凌霜身上穿着件月白襦裙,外罩浅青比甲,发间簪着支碧玉簪,见了知许,便停下脚步,微微屈膝行礼,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折郎君。”?
几位何家娘子也跟着屈膝见礼,知许连忙拱手回礼:“凌三娘子,何家几位娘子。今日怎的有空来陆羽居?”?
“几位表姐妹约着来尝尝新出的点心。” 凌霜浅笑着应答,目光轻轻扫过他,“折郎君这是要往何处去?”?
“方才听闻何外郎在此,想着去见一面。” 知许语气温和,目光落在她鬓边的碎发上,又很快移开,“既如此,不扰几位娘子兴致,我先过去了。”?
“折郎君请便。” 凌霜微微侧身让开道路,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光。?
知许与何外郎寒暄片刻,便转身返回雅间。刚走到门口,还未掀帘,便听见里面望晴的笑声传来。
他推门进去时,景昭已让人烫好了酒,见他进来,立刻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递过去,笑着举杯:“回来了!今日双喜临门,诸位,咱们干一杯!”
知许接过酒杯,指尖还残留着方才与凌霜碰面时的微妙触感,他轻轻抿了口酒,压下心头的异样,笑着与众人碰杯:“同喜。”?
酒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笑声从雅间里飘出去,伴着窗外的秋风,格外热闹。暖阁里的茶香与酒香交织,映着众人的笑脸。?
酒过三巡,众人尽兴,便起身准备离席,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楼下走。刚踏出陆羽居大门,晚风吹来带着几分秋夜的凉意,却恰好吹散了身上的酒气。
众人正站在门口整理衣袍、招呼侍从,没成想目光一转,竟见凌霜跟几位何家娘子也刚从门内走出,正缓步走下台阶,两方人恰好在门口遇上。
娇娇最先反应过来,笑着上前半步:“何三娘子今日竟也在此,倒是巧了。”
何茵平日里与娇娇也算相熟,闻言嘴角微扬,语气和缓地回礼:“魏夫人也在。今日陪几位妹妹出来散心,没想到竟能遇上。”
娇娇的目光落在何茵身后的少女身上,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穿着件水绿襦裙,眉眼清秀,正是何家五娘何荷。
娇娇笑着点头,语气带着几分夸赞:“你家五娘倒是不常出来,今日一见,确是如传闻中那般灵秀,瞧着就让人喜欢。”
何荷连忙上前一步,屈膝行了个完整的礼,声音轻柔:“魏夫人谬赞了,小女愧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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