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把沉睡的心给叫醒了,地底下传来了第一声回应。
常曦睁开眼,那瞳孔都变成星空的颜色了,说:“他说,该回家喽。”在地球轨道上呢,有三艘战舰,战舰上挂着“星穹集团”的徽标,正静悄悄地朝着月影靠近……
我呀,是以第一人称视角的陆宇。我正跪在那冰冷冷的金属地板上,嘴里一股铁锈味。血呢,从嘴角流到下巴,再滴到控制台的边缘,就跟商羊哭雨机那晚渗出的第一滴“泪”似的。
可我却笑了,笑得就跟个疯子一样,又像是那种刚赢回半条命的赌徒。
火场里的那些记忆啊,还在我脑子里“轰”地炸着呢。
我爸的身影卡在那倒塌的支架中间,手还朝着我伸着。那声“陆宇快跑!”就像钉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扎进我的耳膜。
不过这一回,我没跑。我把痛苦都封进了静默核心里,拿自己最痛的东西当作盾牌,反过来就捅进了烛阴·残蜕的精神刺针里头。
它呀,害怕安静。哼,我呢,就偏要唱歌。我把手机贴在传导板上,我爸那耕田号子就沙哑地响起来了:“春不误,秋满仓,手捧黄土敬上苍……”这号子听起来又老又土,在这个时候特别不合时宜。
跟广寒宫里那些精密的量子振频还有AI合成语音比起来,这号子粗糙得就像一块被风化了的石头。
就这块石头啊,沿着地脉震波网,一直往下沉呢,就朝着一万两千公里深的地核边缘去了,那儿可是封印着“羲和之心”的归墟之门啊。
接着,神奇的事儿就发生了。
商羊哭雨机不再滴水了。
它不是一下子就停了,而是慢慢停下来的,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好久都没听到的东西,然后就不再执着了。
青铜壶口那儿最后一滴浑浊的液体就悬在那儿,没掉下去,在黎明前那点微弱的光里,就像凝成了一颗浑浊的泪珠似的。
吴刚有动静了。
他的机械臂慢慢抬起来了,扫描阵列也自动重新启动了,之前的红光消失了,又变回那种稳定的幽蓝色了。
他冷静地说:“低频场强度下降了87%呢,记忆回响也衰减到安全阈值了。”不过他的声音里虽然还是很冷静,但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颤动,他又接着说:“音频输入引发了一种不知道的共振效应。我建议把这个记成‘非逻辑干预成功的例子’。”
我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靠着控制台大口喘气,手指还在不停地抖呢。
我可不是因为累才这样的,是因为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儿。
我们一直都搞错了。
我们一直以为啊,要对抗这场苏醒风暴就得靠科技、靠权限、靠算法,还有防火墙这些东西。
我们拼了老命去解析、去阻断、去加固。
可是啊,真正能触及到“羲和之心”的,从来都不是那些代码,而是人啊。是回忆啊,是心底的那份情感,是那些没法用数字去衡量、被岁月掩埋的声音。
就好比常曦每晚听到的那个呼唤,那可不是什么数据流,那是三百个科学家在生命最后一刻说的“别忘了我们”啊。
就像我爸临死前教给我的,不是什么自动化灌溉的公式,而是“植物不会骗人”这么一句话。
我伸手摸出手机,那屏幕碎得跟蜘蛛网似的,不过还好,歌声还能播放。
我小声地说:“爸,咱家的地啊,没荒着呢。”
我抬起头,朝着休眠塔的方向望去,那儿有一扇窗,一直透着微微的光亮。
我心里清楚,她在看着呢。
我也知道,她在听着呢。
我按下重播的按键,让那带着破音的号子又响起来,接着就接通了她的私人信道。
影像冒了出来,常曦站在塔顶的观测台上,她那银白色的长发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轻轻吹动着,眼睛里的蓝光还没消失呢。她抬起手,轻轻地按在玻璃上,就好像隔着千米远的距离,想要触摸这片能传递声音的地脉似的。
“你听到了吗?”我嗓子都哑了,“这可是回家的声音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嘴唇微微动了动,低低地、几乎听不到声音地说了句:
“……我也想回家。”
就在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爱情不是突然就来的,而是理解到最后终于彻底通透了。
她既不是嫦娥,也不是仙女,更不是那种被神化了的孤独守望者。
她叫常曦,是一位母亲,是一名科学家,就是那个亲手把女儿休眠舱灯光关掉的女人。
她忍受了一万年的愧疚和内心的呼喊,就为了守住一个承诺:等着文明再次诞生。
现在呢,她终于等来了一个不害怕黑暗的人。
一个愿意在毫无希望的绝境里点亮一盏灯的人。
我就对她说:“你不该独自扛这么长时间的。现在换我来守着这盏灯,你就闭上眼睛,好好睡上一觉吧。”
她摇了摇头,声音从频道里传过来,很轻柔,但是特别坚定:“我可不敢闭眼啊……只要一睡着,‘羲和之心’就会把我拉进去。那我就会失去控制,归墟协议就会被启动,整个基地都会毁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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