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炉点着之后都过了三个小时了,广寒宫还在那儿微微发颤呢。
这可不是余震,这就像是心跳似的。
整个基地就好像从万年的沉睡里醒过来了一样,能量回路在墙体的深处嗡嗡地响着,还在流动呢,就跟血液重新流进冻僵的身体一个样。
我就靠在控制台边上,右手的掌心一个劲儿地疼,就像火烧似的。那块儿的皮肤都半金属化了,泛着青灰色的冷光,就好像是被啥古老的电路给刻到肉里去了似的。
我可不敢让常曦瞧见,就偷偷地把袖口往下拉,想把它盖住。
可她还是发现了。
“你又超频了。”她声音轻轻的,可就像冰锥子似的,一下子就扎到我耳膜上了。
她就站在我身后,离我还不到半步远呢。她头一回没管我叫“实验体LY0”,而是直接叫我的名字,“陆宇啊,你心里清楚得很,【跨时代桥接】可不是用来硬顶系统权限墙的玩意儿。”
“我明白。”我笑了笑,手指在主屏上划拉了一下,“但是咱们现在缺的可不是啥安全协议,而是活下去的本钱啊。”
话还没说完呢,脚底下突然猛地晃了一下。警报没响呢,地质监测日志自己就弹出来了:
【浅层月壳应力不正常啦,震级大概3.1,震源深度1.7公里呢】
坐标直接就指向西区封闭带——刑天工坊。
我这心跳啊,比地震来得还猛。
那可是上古军工最后的葬身之地啊,图纸上写着“刑天系列原型机储备库”呢,也是“羲和计划”快结束的时候唯一没来得及用上的武装核心。
一万年前,就在太阳风暴要在地球上撒野的前一晚,这儿还打算弄出一支能回母星的机甲军团呢。
结果呢,就留下一句警告:
纳米瘟疫爆发了,所有人都被同化了,工坊就永远被封起来了。
常曦一下子就出现在我身边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坐标那儿闪个不停的红点。
“可不能去啊。”她特别坚决地说,“那地方可不是什么遗迹,那是墓碑啊。三十一个超厉害的工程师,活生生地被自己弄出来的纳米集群给吃到食道里、骨头里、脑子里……最后都变成了会走路的金属瘤子。他们到死都还在爬呢,就想把主控阀给关上。”
我点了点头,也没跟她抬杠。
但是她不知道啊,我已经没别的路能走了。
CE7还在远轨那儿悬着,装成个失效的卫星,可它那三次量子脉冲的频率就跟倒计时似的,清楚得很呢。瞧啊,现代特种行动都讲究这么个流程:先观察,再评估,最后介入。
他们可不是什么勘探队,那是专门清场的部队呢。要是等他们确定广寒宫还有运作的能力,那第一波攻击肯定就是电磁压制加上定向爆破,到时候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有,想摆张谈判桌都没门儿。
所以我就带着她去息壤舱了。
到了舱里,刑天F正在那儿笨手笨脚地给一排藜麦搭支架呢。这可是它刚学会的新本事,是照着我在农场的操作模仿的。它那动作啊,特别僵硬,关节还发出那种很细微的咔哒声,就跟那种老掉牙的拖拉机似的。
我就对她说:“你看看它。现在呢,能搬东西,能修管道,甚至还能学着人走路。可是你说,要是面对敌人,它连枪都拿不稳啊。”
常曦呢,就抿着嘴唇,啥也没说。
我又调出监控回放给她看。伯陵启动“终焉协议”那天,玉兔α它们自发地组成了声波透镜,把我喊的话聚焦反射到主控塔去了。就在那一刻啊,它们可不是什么工具了,那就是有自己立场的生命啊。
我就盯着她的眼睛说:“它们都已经开始选边站了。可是咱们要是不给它们‘武器’,它们凭啥替咱们挡子弹啊?难道就凭我对它们好,每天多给喷两次营养雾吗?”
这时候,空气好像凝固了好几秒。她总算说话了,那声音小得都快听不见了,她小声地说:“你能把玉兔α和刑天F带进去。不过呢,只要一检测到神经同化波或者活性污染源,就赶紧撤出来。我可不想让你死在那里面。”
“行,就这么定了。”
通道入口那儿塌了,塌出个大概三米宽的大口子,就跟大地张了嘴似的。
生了锈的金属台阶一直往下延伸,台阶尽头黑咕隆咚的,啥也看不见。
这空气干巴巴的,就像那种放了上千年的灰窖似的,吸一口都感觉能把肺里的灰尘给呛出来。
玉兔α先放出探测孢子了,那些微型纳米单元就像小萤火虫似的往前飘,然后就弄出个三维的路径图来。
挺稳定的,没有生物反应,电磁背景值也比阈值低——暂时没危险。
可刚走了五十米,刑天F突然就拉响警报了:“检测到高密度的EMP源了,频率跟‘神经同化波’数据库里的条目#X9 - 庚对上号了。”
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那可是上古时候用来远程操控机甲驾驶员脑波同步的技术,后来被纳米瘟疫给控制了,就变成能吞噬意识的坏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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