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的旋律被拆成了双频信号,从左右两边涌进我的大脑。这可是我妈妈种完番茄之后最爱哼的小曲儿,这曲子温柔得感觉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呢。
θ波开始有了波动。
刚开始的时候是乱乱的,后来就慢慢靠近了。
就那么一点一点的,就好像两条在黑暗里的小溪,在互相摸索着对方呢。可算——
同步好啦!
主控屏一下子亮起来,星历符文转得飞快,然后自己就重新组合成了一条通路。
这时候系统提示弹出来了,上面的字从古篆变成了通用语:
【检测到不是标准的协同模式】
【情感共振强度:91.7%】
【允许临时越权操作】
【执行指令:重启生命维持系统】
紧接着,整个休眠舱就剧烈地摇晃起来,密封阀“嘶嘶”地打开了,淡蓝色的液体慢慢地流出去。
舱体重新启动的时候嗡嗡作响,氧气注入管道也传出了那种好久没听到过的流动声。
在监测仪上,那条之前都快成直线的心电曲线开始有了一点起伏。
6下……8下……12下……
就在我们刚要松口气的时候呢——舱体又嗡嗡地重启了,氧气注入管道再次传出那久违的流动声。
淡蓝色的生命液慢慢流光了,重光那干瘪瘪的胸膛开始有了微微的起伏,心跳从每分钟6次,变成8次,再到12次——那条几乎是直线的心电曲线终于像是活人该有的样子了。
我跪在地上,用手撑着冰冷冷的金属地板,汗水和不知道啥时候流出来的血水顺着额头就往下淌。
神经桥接之后的后遗症就像好多根钢针在脑袋里搅来搅去的,可我还是忍不住笑了。“醒了……真的醒了啊。”我嗓子沙哑得厉害,连自己都听着陌生,就这么小声嘀咕着。
常曦在休眠舱边上单膝跪着,手指头哆哆嗦嗦地在重光瘦下去的脸颊上轻轻摸着,那神情就好像生怕眼前的重光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似的。
她嘴唇微微张了张,没出声儿,可就在那一下子,我瞅见她眼睛里像万年冰川似的那种冷漠有了一道缝儿。那可不是科学家看到实验成功时的那种冷静,而是一个人,在终于又见到以前的熟人时,那种藏都藏不住的痛苦和懊悔。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滴!!!”
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猛地打破了安静!
主控台一下子就冒出特别刺眼的红光,整个东区的冰封层都被这红光照得像染了血一样。
紧接着,一个银白色的全息投影就那么凭空冒出来了。伯陵的身影把整个大厅都给罩住了,他脸上看起来很平静,可那眼神冷得啊,感觉都能把人的灵魂给冻住。
“你们复活了一个不该复活的。”他说话的时候一点起伏都没有,就跟在宣读宇宙里的什么铁律似的,“他就不应该存在。”
我“唰”地一下抬起头,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了一样,那些记忆的碎片就在脑子里横冲直撞的。我想起妈妈在番茄藤下面哼着歌的样子,量子对撞机爆炸时候那超强的光,还有在广寒宫刚见到常曦的时候,她拿着剑指着我的那个瞬间……可就在这么乱哄哄的一堆记忆里,有一个想法特别清楚地冒了出来:我可不是来乖乖听话守规矩的,我是来把这规矩给改掉的。
“那你呢?”我站起身来,往前迈了一步,虽然声音没什么力气,但是一点也没有退缩的意思,“你也不是原来的伯陵啊,你不过就是个复制品罢了。”“咱们都有资格讲‘不该存在’这种话吗?”
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
伯陵的影像稍微卡顿了一下,这可是AI很少会出现的延迟状况呢。
结果还没等他回答呢——
轰!!!
老远的地方传来特别剧烈的震动,整个基地猛地抖了一下,天花板上的灰尘扑扑地往下掉。
紧急广播自动响起来了,望舒的声音带着一种很少见的紧迫感:
【警告:CE7登陆舱已经从母舰脱离了,动力矢量锁定了月球表面的坐标,预计接触时间:18分钟。】
“他们来了……”常曦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瞳孔缩得小小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陆宇,那是地球的信号编码……可是都过去一万年了,来的会是拯救咱们的,还是又一轮的毁灭呢?”
我看着医疗舱里还在昏迷但是已经有呼吸的重光,又瞧了瞧在肩膀上悬浮着的玉兔α,还有身后低声吼叫随时准备行动的刑天F,最后我握住了常曦的手。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可我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管他呢。”我咧开嘴笑了笑,嘴角都渗出了血丝,“只要还有人能醒过来,文明就不算输。”
就在这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在意识的深处有一阵特别强烈的震动——就好像有一扇被尘封了一万年的门,在我灵魂的最深处轰地一下被打开了。
眼前的视野暗了一下。在我内心最深处,那个梦中巨树的幻影又冒出来了。你瞧啊,它的枝叶晃悠着,那树根好像能贯穿整个星河似的。
再看那天赋树的最顶端,有个之前从没出现过的分支慢慢冒了出来,上头有两个古篆字,就像着了火一样,特别醒目,写的是【文明领航员】。
这时候呢,一行血红色的小字也跟着出现了,写的是:开启的条件就是牺牲自己对自己的认知,来换得群体继续存在下去。
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瞅瞅呢,一阵剧痛就像潮水似的朝我涌过来了。我一个踉跄,身子往前一歪,就靠在医疗舱的边上大口喘气。耳朵里啊,还回荡着伯陵那句冷冰冰的话呢,他说:“你们复活了一个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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