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攥着刚焊好的复合密钥呢,指尖还火辣辣的,就跟刚被烫过似的。
这金属的边儿啊,微微发热,就好像是刚从熔炉里掏出来的心脏似的,还带着那种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执着劲儿。
这玩意儿可不单单是个开门的玩意儿,这里头啊,有伯陵的执着,玉兔的背叛,还有她深深藏着的恐惧,全被揉进这块金属里了。
每一道焊缝,就像是在缝补一段历史似的,每一道电流留下的纹路,都好像在悄悄说呢:你可不是第一个想改变命运的人。不过我心里明白,真正的门不在墙上,在她心里头呢。
昨儿个望舒传过来的裂隙路径啊,还有三个小时就要关上了,通往日轨主控室的那个时间窗口,正在一点点地倒计时呢。
可我没着急着就去。为啥呢?时间越紧张,就越不能多走一步啊。
吴刚巡逻的规律我都摸得差不多了。在AI清除协议启动之前的四个小时里,系统会先把能源校准到太阳阵列那边去,这时候监控子网反而是最松的,这可是最好的掩护了。我把广寒宫的全图调出来,手指在那些一层一层加密的区域上划拉,最后停在一个从来都没打开过的角落——纪念厅·癸区。那晶板上标的字可冷了:“非必要禁入”。
不过呢,连续七天的数据流都显示,每天凌晨3点17分的时候,常曦都会自己一个人进去,在里面一待就是整整27分钟,不多一秒,不少一分的,就像一场雷打不动的赎罪仪式似的。我这人啊,不信神,也不信命,就信规律。特别是当一个人老是重复同一个动作,就像被万年孤独笼罩着的时候,那他背后肯定有着比“秩序”更深刻的东西。
“玉兔α,进去。”我压着嗓子下命令。
它悄无声儿地滑进通风井,那些纳米集群就像银灰色的雾一样,沿着气道就渗进去了。
很快画面就接上了——
那昏暗的空间里,有一排生命维持舱,都灭着灯呢,整整齐齐地摆着,舱的表面落了好多微尘。
舱盖上刻着名字和编号,那字看着又古老又沉重。
大部分名字我都不认识,一直看到最后一个。
“林小茉,登月之前还是个小孩子呢,没参与这个计划。”
我一下子呼吸都停住了。
孩子?难道是她的女儿?
可是“羲和计划”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所有参与的成员都得是自愿的成年科研人员。
未成年人不许登月,这可是铁打的规定,是底线啊。
难道说……是她偷偷带进来的?
我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铭牌,嗓子干得难受。
一个母亲,在文明都要存亡难料的时候,违背了最高指令,把自己的亲生骨肉藏在这方舟里……就为了能再多看一眼孩子睡觉的模样?
这也太疯狂了。
可又感觉特别真实。
旁边有个很旧的全息投影仪,是“羲和Ⅲ型”的,电源接口锈得厉害,量子衍射片都碎得像蜘蛛网似的,早就断电好多年了。
这种设备啊,就算在很久以前那也是要被淘汰的东西,现在更是连零件都找不着了。
不过它在这儿,就像是一种宣告。
这儿可不是什么纪念馆。
这是坟场啊。那也是她每天都会回来祭拜的刑场呢。
我可没去惊动系统,也没触发啥权限请求。还没到时候嘛。
我就从玄甲卫X的残骸上拆下来一块微型电源模块,拿营养膏的包装膜当绝缘层,把震动仪改成了脉冲稳压器。这过程整得就跟个野路子电工似的,不过在月球地下三千米的地儿,谁还管体不体面呢?
光学镜头是最让人头疼的。衍射片坏了,没法聚焦量子光束,投影根本就成不了像。我试了三种模拟波频,结果全失败了。
就在我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玉兔α突然自己释放出了一团纳米修复剂,就像晨雾一样在镜头前面飘着。我一下子愣住了。这些纳米单元啊,竟然在自己重新组合呢!它们本来就是执行侦察任务的底层集群,可现在呢,它们的行为出现了趋光性的自组织现象,就好像生物神经元在形成突触连接一样。
“你也在……试着去理解她吗?”我小声嘀咕着。
我不再犹豫了,引导玉兔α喷出薄雾把镜头盖住,再用太阳能板聚焦阳光加热,一下子就把材料的相给变了。一层临时的衍射阵列慢慢就形成了,就像月夜里悄悄盛开的冰晶花一样。
嗡——
有轻微的电流声传出来。
投影仪抖了一下,就好像沉睡了上万年的魂魄被轻轻推了一把似的。
第一缕光投出来了。
画面抖得特别厉害,颜色也乱七八糟的,不过慢慢就稳定下来了。那场景一出现,我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一样,浑身都僵住了。
那是个圆形的大厅,穹顶画着星图呢,十二地支就围着穹顶一圈。有一群穿着白袍子的科学家,围坐成一圈,他们脸上的神情特别肃穆,可眼睛里却闪着泪光。在他们面前,摆着一份密封的档案,档案封面上写着“文明火种·终章预案”这么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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