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沈墨明知故问。
“他成亲了。”陆小凤的语气有些古怪,像是为朋友高兴,又像是担忧,“娶了峨眉四秀之一的孙秀青。这本是好事,但西门吹雪的剑,是杀人的剑,是无情的剑。有了情,他的剑是否还能那么纯粹?那么快?那么准?他自己或许也在迷茫。这对于那个专攻人心的‘心魔’来说,简直是天赐的良机。”
陆小凤看向沈墨,目光灼灼:“你们既然知道‘心魔’,又有如此……玄妙的手段,想必不是来看热闹的。你们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沈墨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我们的目的很简单,斩除心魔,助西门吹雪稳固剑心。这不仅是为了救他,更是为了阻止心魔继续为祸此界。至于我们能做什么……”
他顿了顿,周身气息微微流转,五行道韵自然显化,虽只是一瞬,却让陆小凤仿佛看到了一片混沌初开、生生不息的微小世界。
“我们可以对付心魔的本体,解决根源。而在对付心魔的过程中,或许也能帮西门吹雪找到他‘有情’之后的‘剑道’。”沈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毕竟,极于情,未必不能极于剑。绝情非道,至情亦可至性。”
“极于情,未必不能极于剑……”陆小凤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眼中爆发出璀璨的光彩!他本身就是至情至性之人,深深明白情感的力量。沈墨这句话,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让他看到了帮助西门吹雪渡过此劫的可能方向!
“说得好!”陆小凤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的凝重尽去,又恢复了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明亮,“就冲你这句话,我陆小凤交你们这两位朋友了!心魔这事,算我一个!”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道:“不过,西门吹雪那家伙脾气臭得很,住在万梅山庄,等闲人根本见不到。而且他现在状态不对,连我都吃了几次闭门羹。要帮他,得先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心魔确实在针对他布局,并且找到接近他的合适时机。”
“你有线索?”沈墨问道。
“有一点。”陆小凤摸了摸他那两撇漂亮的胡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忘忧客’每次出现,似乎都对目标剑法的优缺点、心性弱点了如指掌。我怀疑,他有一个情报来源,或者……他本身就隐藏在我们熟悉的圈子里。花满楼正在帮忙梳理近期与那些受害剑客有过接触的可疑人物。”
他看了看窗外渐深的天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我知道一个地方,既安全,又能打听到最新消息。”
“何处?”萧峰问道。
陆小凤咧嘴一笑,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当然是……美女和酒最多的地方——怡情楼!”
沈墨闻言,不由失笑。这很陆小凤。
他看了一眼气息逐渐平稳,但剑心已废、恐怕再难握剑的周辰,心中对那心魔的杀意更浓了一分。毁人道途,犹如杀人父母。此獠,必除之!
不再犹豫,沈墨、萧峰跟着陆小凤,离开了这表面繁华、内里却暗藏污秽的毓秀台,融入了江南的夜色之中,朝着下一个风波汇聚之地——怡情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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