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火从丹田升起，缠上符灰，竟在掌心凝出个旋转的火刃。
他轻轻一掷，火刃擦着岩壁飞过，留下道螺旋状的熔痕。
他在造矿奴的招。
暗渠入口传来低语。
林野猛地睁眼，见风语童蹲在洞口，脚边堆着七颗小石子——那是矿奴传递消息的暗号，一颗石子代表安全，七颗......是说雷烈要动手了。
谢了。林野把火刃收进掌心，火光照亮他眼底的锐光，去告诉铜皮老，今晚子时，带矿奴去后山。
风语童没说话，只是把七颗石子重新摆成北斗状。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暗渠外，林野摸出怀里的哑镐，镐头的缺口映着心火，像在笑。
后山顶的岩层被月光照得发白。
林野握着新镐站在最中央，三百矿奴举着血契镐围在四周。
铜皮老站在他身侧，盯着那些矿奴——有断了三根手指的老陈，有被监工打断腿的阿秀，还有他亲手埋进矿渣里的小顺子他娘。
林野轻声说。
第一声镐响撞在岩层上，像心跳。
第二声，像脉搏。
第三声、第四声......三百把镐头齐下，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沉，震得后山的松树簌簌掉叶。
他们不是在挖矿。铜皮老喉头发紧，是在打鼓。
识海里的天珠突然轰鸣。
【战意共鸣+10%，群体执念与个体战斗意志融合度提升至37%】的提示刚消失，林野就听见山脚下传来喧哗——执法堂的灯笼亮了，雷烈的雷罡在夜色里劈出蓝白色的光。
但那些光，比不过矿奴们眼里的火。
风语童不知何时又凑了过来，他的声音混在镐声里，像片被风吹散的羽毛：雷烈在执法堂说，外门大典快到了......
林野握着新镐的手紧了紧。
他望向山脚下的宗门建筑群，执事堂的飞檐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但他知道，等外门大典那日，会有句话从执事堂传出来——关于赤铜矿脉，关于矿奴，关于那个曾被踩在泥里的名字。
而此刻，三百把镐头的轰鸣，已经替他说了前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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