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之‘恩’,点点滴滴,林某皆铭记于心,不敢或忘。”林青玄在张狂面前三尺之处站定,这个距离,足以让他感受到对方因恐惧而紊乱的呼吸和剧烈的心跳。他的目光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冻结了张狂所有的侥幸,“今日,特来——报答。”
“不!你不能动我!”极致的恐惧让张狂彻底崩溃,他失态地尖叫起来,声音刺耳,“我叔父是内门张长老!张千山长老!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他绝不会放过你!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情急之下,他搬出了自己最大的靠山,试图做最后一搏。
“张千山长老?”林青玄眉头微挑,似乎思索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那笑容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哦,原来张师兄还记得宗门规矩?那么,想必你也清楚,宗门律例明文规定,弟子间私怨,同辈相争,只要不伤及性命,长辈不得随意插手干预。除非……”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你想让你那位位高权重的叔父,也因为你这不肖侄儿的恶行,在宗门议事殿上,被问责一个‘管教不严’、‘纵容行凶’的罪名?你若想将事情闹大,林某不介意奉陪到底,正好也让诸位长老评评理,看看往日种种,究竟是谁之过?”
这番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张狂。他最大的依仗,在宗门铁律和林青玄如今内门弟子的身份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能反过来成为拖累其叔父的把柄。他面如死灰,眼神中的怨毒被绝望彻底取代,身体摇摇欲坠。
“更何况,”林青玄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数九寒冬的朔风,刮骨蚀髓,“你屡次三番欺辱于我,心肠歹毒,上次更是险些将我活活打死!若非我命不该绝,早已成了你脚下冤魂!这笔血债,今日必要你血偿!”
话音未落,林青玄眼中厉色一闪,不再有丝毫犹豫。他并指如剑,隔空朝着张狂的丹田气海位置,轻轻一点!
这一指,看似云淡风轻,并未动用任何花哨的术法神通,仅仅是最为纯粹、凝练的筑基真元,高度压缩凝聚而成的一道翠绿色指风!指风细若游丝,却快得超越了思维的速度,仿佛无视了空间的阻隔,甫一出现,便已抵达目标!
张狂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无尽的恐惧淹没了他。他拼命地想要侧身闪避,想要调动全部灵力护住丹田,想要开口求饶……但在那筑基灵压的绝对锁定下,他所有的念头都迟滞如同蜗牛,所有的动作都缓慢得如同定格。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象征着毁灭的翠绿指风,如同情人般轻柔地,点在了自己脐下三寸,那储存着他苦修多年灵力的丹田核心之处!
“噗——嗤——”
一声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熟透果子被戳破的声响。
“呃啊——!!!!!”
紧接着,是张狂发出的、凄厉绝望到不似人声的惨嚎!那嚎叫声中充满了无法形容的痛苦、恐惧、以及所有希望彻底破灭后的极致绝望!
他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的皮囊,软软地瘫倒在地,身体剧烈地抽搐、蜷缩,如同一条被扔上岸的鱼。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原本充盈着灵力的丹田,在那道看似柔和的指风触及的瞬间,就如同一个脆弱的水泡,被轻而易举地洞穿、撕裂、然后狂暴的力量涌入,将其中的一切搅得天翻地覆,彻底粉碎!
多年来辛辛苦苦修炼、积攒的灵力,失去了丹田的束缚,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从破漏的躯体中倾泻而出,消散在周围的天地灵气之中。一种生命本源随之流逝的巨大空虚感和虚弱感,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的修为,被废了!彻彻底底地废了!
从此以后,他将成为一个连最普通凡人都不如的废人,筋脉萎缩,再也无法感受和吸纳天地灵气,寿元也将大幅衰减。往日所有的骄傲、地位、野心,都随着丹田的破碎而烟消云散。这种从云端彻底坠入深渊的巨大落差,比直接杀了他还要痛苦千万倍!
林青玄冷漠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哀嚎、最终因为剧痛和绝望而蜷缩成一团、只剩下无意识抽搐的张狂,心中一片平静,无喜无悲,甚至连一丝复仇的快感都未曾升起。对于这种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仗着些许背景便肆意妄为之辈,废其修为,断其道途,让他余生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与悔恨之中,便是最公正,也最契合林青玄此刻心境的惩罚。
他转而看向一旁早已吓傻、甚至因为过度恐惧而失禁的侯三。
侯三接触到他那淡漠的目光,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了一下,猛地一个激灵,然后像是突然恢复了行动能力,发疯似的以头抢地,磕得砰砰作响,语无伦次地哭喊哀求:
“林师兄!林爷爷!饶命啊!饶了小的这条贱命吧!”
“小的知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都是张狂!都是他逼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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