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那句“准备收网”的命令,如同滴入滚油的一点寒冰,瞬间引爆了这支十人小队体内潜藏的所有杀戮本能!
没有疑问,没有迟疑。
这些从全团上千名精英中选拔而出的、最顶尖的侦察兵,早已将对指挥官的绝对服从,刻入了骨髓。
陆长风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只是伸出戴着战术手套的左手,对着黑暗,打出了几个简洁而清晰的手语。
【二组,跟我来。】
【三组,左翼迂回,目标,十点钟方向,那块最高的独立岩。】
【狙击手‘孤狼’,‘山猫’,自由选择射击阵位,优先清除敌方哨兵,代号‘高点’。】
【记住,我要的是一次干净利落的、外科手术式的清除!在主部队抵达之前,我不想在这片雪地里,听到任何不该有的声音!】
命令下达,十道黑影,如同一滴墨水融入了黑夜,瞬间分成了三股,悄无声息地,朝着不同的方向,潜行而去。
他们的动作,轻盈得如同踏雪无痕的狸猫,每一个脚步的落点,每一次身体的起伏,都与周围的风雪声,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陆长风亲自带领着二组的四名战士,如同刀锋般,直插敌人心脏。他没有去看周围那几乎无法视物的环境,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枚不断为他提供着实时战场信息的“指南针”上。
盘面上,代表着敌人的五个红点,依旧聚集在那处石坳里,毫无防备。而代表着己方三个小组的绿色光点,则像三把锋利的手术刀,正从三个不同的角度,精准地、无情地,切割向那块即将被摘除的“肿瘤”。
【距离目标:800米】
【三组已就位】
【狙击组已就位】
“指南针”的盘面上,无声地浮现出两行冰冷的绿色小字。
陆长风的脚步,猛然一顿。他身后的四名战士,也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机器,瞬间凝固在了雪地里,与周围的枯树岩石,化为一体。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穿透风雪,望向那片被黑暗笼罩的石坳。虽然肉眼什么也看不见,但在他的“上帝之眼”中,敌人的每一个细微动作,都无所遁形。
他看到,那个被标记为“高点”的敌方狙击手,正百无聊赖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金属酒壶,拧开盖子,准备喝上一口。
就是现在!
陆长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没有下达任何口头命令,只是将握着“指南针”的左手,猛然攥紧!
……
距离石坳七百米外,一处被积雪覆盖的、绝佳的狙击阵地上。
代号“孤狼”的狙击手,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雪地里,他的人与枪,仿佛已经冻成了一座冰雕。只有从瞄准镜后透出的那只眼睛,还闪烁着狼一般的、冷酷而专注的光芒。
他的身边,观察手“山猫”同样纹丝不动,手中的高倍望远镜,死死地锁定着目标。
“风速3,湿度95,目标正在移动头部……他要喝酒。”山猫的声音,通过喉间的微型通讯器,冷静地传入孤狼的耳中,轻得如同梦呓。
“收到。”孤狼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他的食指,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缓缓地、稳定地,扣向了扳机。
就在这时,两人胸前的微型通讯器,同时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心跳般的震动。
——滴。
这是陆长风下达的,行动开始的信号!
几乎在信号响起的同一刹那,孤狼的食指,已经毫不犹豫地,扣压到底!
“噗!”
一声极其沉闷的、如同用湿毛巾抽打了一下空气的轻响,从加装了长长消音器的枪口处,一闪而过。
一枚特制的、专门用于潜行狙杀的亚音速狙击弹,旋转着,撕裂了风雪,如同一只来自地狱的、无声的毒蜂,精准地,射向了七百米外那个正在仰头喝酒的生命!
……
石坳内。
代号“蝎子”的苏籍雇佣兵,正享受着烈酒划过喉咙时的那股灼热快感。他觉得这次任务,简直轻松得像一次武装郊游。在这该死的、连熊都找不到一头的暴风雪里,那些愚蠢的华国边防军,恐怕正躲在温暖的营房里,喝着热茶,唱着歌。
他甚至开始盘算着,等拿到那笔丰厚的佣金后,是该去曼谷找几个漂亮的女人,还是去金三角的赌场里,好好地……
他的思绪,戛然而止。
一朵小小的、温热的、红色的“雪花”,毫无征兆地,从他的眉心处,猛然绽放!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那枚旋转的子弹,便已经搅碎了他的大脑,带着一股滚烫的、红白相间的液体,从他的后脑勺处,呼啸而出!
他脸上的表情,还凝固在享受烈酒的那一刻。手中的酒壶,脱手而出,掉落在雪地里,发出“当啷”一声轻响。
“蝎子?你怎么了?”
篝火旁,一名正在擦拭枪管的同伴,疑惑地抬起头。
回答他的,是一道从黑暗中,猛然亮起的、如同死神镰刀般的……火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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