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码头的晨光里,水汽还未散尽,武雄握着张睿的手,眼神恳切得像要把心掏出来:“张公子,这次能除掉海霸天,全靠您出手!黑沙帮不能没有明主,这帮主之位,您坐最合适!”
周围的帮众也纷纷附和,鲁奋发往前凑了凑,抱拳道:“奇侠武功高、人品正,有您掌舵,黑沙帮肯定能走回正道,再也不用被人骂作‘湖匪’!”武英站在一旁,淡绿劲装的裙摆被晨风拂起,她也点头:“张公子,您就应了吧,我们都服您!”
张睿却笑着抽回手,指了指远处泛着金光的湖面:“武帮主,各位兄弟,我这人天生野惯了,喜欢游山玩水,管不住帮派里的琐事——再说,黑沙帮是武老帮主一手创下的,理该由武雄兄弟继承,他比我更懂帮里的事。”他顿了顿,又拍了拍武雄的肩膀,“你只要记住,多护着湖上的渔民、商船,少收苛捐,走正道,比什么都强。以后真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派人捎个信,我肯定来帮。”
武雄还想再劝,张睿却摆了摆手:“别劝了,我要是想当帮主,早就留在金陵当武林盟主了。”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谁都知道,金陵武林曾想推张睿做盟主,结果他当天就溜了。武雄见状,只能叹口气:“那我听公子的!以后黑沙帮要是走了歪路,您可得骂醒我!”
他转身叫人拿了个沉甸甸的钱袋,递到张睿面前:“这是五千两银子,您路上用,别嫌少。”张睿却推了回去:“我自己有银子,再说你们刚整顿帮派,用钱的地方多,留着给弟兄们改善伙食吧。”
这时,刘宝和许强已把小船划了过来,船板上还留着昨晚烤鱼的炭火印。张睿跳上船,阿艳早在船头等着,鹅黄绸裙外罩了件半透的淡粉纱衫,领口绣着三朵浅粉桃花,风一吹,纱衫贴在身上,隐约能看到裙腰上系着的银链——那是张睿昨天在盱眙县城给她买的。
“大哥,搞定了?”阿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眼里亮闪闪的。张睿点点头,朝武雄等人挥了挥手:“走了,以后湖上见!”小船缓缓驶离码头,几条商船也跟在后面,船家们隔着水喊:“张大侠,我们跟着您走,放心!”
张睿笑着应了,直到日头爬高,才拉着阿艳进了船舱。舱里的小床铺着干净的粗布褥子,阿艳坐在床沿,纱衫滑落肩头,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她手指绞着裙摆,忽然叹了口气:“大哥,我和阿美姐小时候,天天被姚四海逼着练功,练不好就罚跪、挨打,那时还傻呵呵地以为他是为我们好,原来他就是把我们当杀人的工具。”
张睿坐在她身边,伸手把她散在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那时你们才几岁,哪懂这些?不怪你们。”
“可我连自己是哪的人、爹娘是谁都不知道。”阿艳靠在他肩上,声音软得像棉花,“姚四海从没跟我们提过,现在他死了,这成了一辈子的谜了。”
张睿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不知道也没事,以后你就是张家的人,我就是你的家人。”
阿艳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真的?大哥你不骗我?”
“骗你干什么?”张睿刮了下她的鼻子,“我还想多娶几个娘子,开枝散叶呢,你算第一个。”
阿艳脸一红,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大哥又胡说!我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正经啊。”张睿把她搂进怀里,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艳妹是我的娘子,谁也抢不走。”
“外面有人呢!”阿艳埋在他怀里,声音细若蚊蚋。
“看到怕啥?刘宝和许强都知道你是我娘子。”张睿故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连说了十二遍“娘子”,阿艳听得心尖发颤,抱着他的腰,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正腻歪着,张睿忽然揉了揉眼皮:“不对,我右眼怎么跳得厉害?”
阿艳仰起脸,笑着打趣:“肯定是你以前教训过的人在骂你!那些被你打跑的恶霸、杀手,说不定正躲在哪个角落咒你呢。”
“不是。”张睿摇头,眼神认真,“那些人就算骂破喉咙,我也没感觉——只有心里挂念的人,才会有这种感应。我猜,要么是莲香,要么是洪霞。”
阿艳的醋劲忽然上来了,伸手掐了下他的腰:“那马姑娘和秦淮河的常姑娘呢?你不是说还有她们?”
“马姑娘是我结拜的小妹,常姑娘我才认识几天,还没到挂念的份上。”张睿抓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你放心,我心里有你,也有她们,但各有各的不一样——你是我的娘子,她们是朋友、妹妹。”
阿艳这才消了气,靠在他怀里嘟囔:“等到了洪家堡,我要问问洪姑娘,看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别是骗我的。”
小船顺着运河向北飘了两天,张睿和阿艳在船上逍遥自在,洪家堡里却已是愁云密布。
洪家堡的客厅里,香炉里的烟斜斜地飘着,洪远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里的茶杯端了半天,一口没喝,时不时还咳嗽两声——自从三天前李家庄派人来提亲,他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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