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盱眙县城,薄雾还未散尽,淮河码头已是人声鼎沸。张睿扶着阿艳,跟着店小二走进码头——阿艳穿件鹅黄绸裙,外面罩着张睿的青色长衫,裙摆扫过青石板路,露出的绣花鞋沾了点露水,显得娇弱又灵动。
“客官,就是这条船!”店小二指着一艘中等大小的乌篷船,船上父子俩正忙着整理船桨,父亲于进河穿件粗布短打,露出结实的臂膀,儿子于得水也是一身短打扮,手里拿着块抹布擦着船舷。
“两位是坐船去淮阴府吧?”于进河见两人过来,笑着打招呼,“快上船,船舱里干净,有床有凳,累了能歇着。”
张睿扶着阿艳踏上船板,船身轻轻晃了晃,阿艳下意识地抓紧张睿的胳膊。“别怕,稳得很。”张睿笑着安抚,目光扫过船舱——船舱是木制拱棚,里面摆着一张小桌,两条长凳,角落里还有一张铺着草席的小床,床边竟还垒着个小灶台,锅碗瓢盆一应俱全。
“船家,到淮阴府要多久?”张睿站在船头,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河面,晨风吹起他的衣袍,猎猎作响。
于进河摇着橹,船慢慢驶离码头,他笑着道:“顺风顺水的话,两三天就能到;要是遇着顶风,就说不准了。”他瞥了眼船舱里的灶台,“公子要是饿了,我们船上能做饭,就是得另算钱。”
“钱不是问题。”张睿走进船舱,扶着阿艳坐在床上,“你先运功调理一下,我去跟船家说做饭的事。”阿艳点点头,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开始运功——她体内的余毒还没清完,脸色依旧有些苍白,运功时眉头微微蹙着,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临近午时,于进河将船停在一处靠近岸边的水域,于得水拿起米袋,准备淘米做饭。张睿走出船舱,疑惑地问:“大叔,怎么停船了?”
“到饭点啦!”于进河擦了把汗,“在水上赶路,就得自己做饭,不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饿肚子可不行。”
“那正好,也给我们做一份吧。”张睿笑着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于进河,“这点银子,够我们一路的饭钱了吧?”
于进河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公子,用不了这么多!一顿饭也就几文钱,十两银子能吃好几十天!”
“拿着吧,”张睿把银子塞进他手里,“你们也不容易,多的就当是辛苦费。”他望向湖面,只见几条大鱼在水中游过,溅起阵阵水花,又道,“湖里鱼这么多,怎么不抓两条鲜鱼吃?”
于得水苦笑着道:“公子,这鱼可不能随便抓!这片水域是红鲤帮的地盘,要抓鱼得先给他们交钱,不然就是‘偷鱼’,轻的砸船,重的打人!”
“还有这种道理?”张睿挑眉,“不过是几条鱼,还能真把人怎么样?”说着,他脱下外袍,只穿件白色中衣,纵身一跃,“扑通”一声跳进湖里——动作快得于进河都没来得及阻拦。
“公子!快上来!红鲤帮的人要是看到,就麻烦了!”于进河急得直跺脚,阿艳也连忙跑到船头,却见张睿在水里像条鱼似的,灵活地游了几圈,双手各提一条足有三斤重的大鲤鱼,朝船边游来。
“放心,没事的。”张睿把鲤鱼扔到船头,自己也爬上船,笑着擦了擦脸上的水,“不就是两条鱼吗,他们还能吃了我?”
于进河看着船头的鲤鱼,脸色发白:“公子,这红鲤帮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在这湖上称霸多年,官府都不管,咱们小老百姓哪敢跟他们硬碰硬?”
“大叔,你就放心做鱼吧。”阿艳走到张睿身边,帮他拧干中衣的水,轻声道,“我大哥武功高强,红鲤帮的人要是敢来,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
张睿点点头,把湿衣服晾在船篷上,走进船舱换了件干净的长衫。于进河见两人都不当回事,心里虽然打鼓,却也不敢违逆,只好拿起鲤鱼,刮鳞开膛,清洗干净,又切了点姜片葱段,放在锅里煮了起来。没过多久,鱼香味就飘满了小船,勾得人直流口水。
就在几人准备吃饭时,一艘快船突然从远处驶来,船上站着三个精壮汉子,都穿件黑色短打,臂膀上纹着一条跃出水面的红鲤鱼,正是红鲤帮的人。快船很快靠到张睿的船边,为首的瘦高汉子双手叉腰,凶巴巴地喊道:“刚才是谁下水抓鱼了?不知道这是红鲤帮的地盘吗?”
张睿放下碗筷,走到船头,淡淡道:“是我抓的,怎么了?”
“怎么了?”瘦高汉子冷笑一声,“我们红鲤帮的规矩,在这湖里抓鱼,得先交银子备案!你们私自带鱼,就是偷!今天要么把鱼留下,再赔五十两银子,要么我们就砸了你的船!”
“就两条鱼,要五十两银子?”张睿觉得好笑,“你们这是抢钱吧?”
“少废话!”瘦高汉子身后的矮胖汉子喊道,“要么交钱,要么砸船,没得商量!”
张睿挑了挑眉,突然笑道:“砸船可以,不过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追上我们。这样,我们先让你们五丈远,要是你们能在五里之内追上,船你们随便砸;要是追不上,以后就别来烦我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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