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给张睿添了杯热茶,笑着道:“张公子,您要是肯上场参选翩翩公子,保管能把杜公子比下去,独占鳌头!”
佟云一听不乐意了,把手里的折扇“唰”地打开,故意挺了挺胸,打趣道:“翠儿姑娘,你这眼光可不准啊!我佟某要是上场,就凭这模样、这气度,难道还比不过张兄?”
翠儿捂着嘴笑,眼角都弯了:“佟公子您也是一表人才,可您这气度是机灵跳脱的,像街边耍把式的俊小哥;张公子的气度是温润里带股侠气,站在那儿不说话,都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人物——这可不是一回事儿。”
马君兰“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佟云的胳膊:“二哥,听见没?人家翠儿姑娘都说了,你比不过大哥!”洪岳也跟着笑,洪霞则抿着茶,眼神里带着笑意瞟了张睿一眼。
佟云假装垮着脸,把折扇“啪”地合上:“你们懂什么!我这是故意收着气度,哪能抢大哥的风头?做小弟的,就得懂得让着大哥!”
这话一出口,众人笑得更欢了,连站在一旁的兰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张睿笑着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别闹了,听听杜公子又在说什么——竞选花魁该开始了。”
众人立马静下来,朝河中央的大船望去。只见杜子瑜手里拿着铁皮话筒,声音透过话筒传得老远:“诸位!竞选花魁正式开始!第一家,春香院胜貂蝉姑娘,登场!”
话音刚落,就见一艘装饰得花团锦簇的画舫缓缓从美女船队里驶出来。画舫的船头挂着三盏红灯笼,灯笼上绣着“春香院”三个字,船舷边还系着粉色的绸带,风一吹就飘得悠悠扬扬。紧接着,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从船头飘出来——那琴声像浸了晨露的泉水,顺着秦淮河的风漫到岸边,连挤在岸边看热闹的老百姓都忘了喧哗,一个个伸长脖子朝画舫望。
船头中央,胜貂蝉端坐在一张古琴后。她头上插着一串南珠珠花,珠花在灯笼光下闪着柔亮的光;身上穿件柳绿色的软缎罗裙,裙摆绣着缠枝莲,走动时裙摆扫过船板,像荷叶飘在水上;露在外面的手指又细又白,指甲上还涂了淡淡的蔻丹,拨弄琴弦时,指尖像翻飞的蝴蝶。她旁边站着三个丫鬟,也都穿得清新亮丽,一个捧着手帕,一个拿着茶杯,还有一个轻摇着团扇,衬得胜貂蝉更像朵娇艳的牡丹。
画舫慢悠悠地从公子船队前驶过,每过一艘船,胜貂蝉就抬头朝船上笑一笑,让那些出了银子、有投票权的公子都能看清她的模样。最后,画舫停在了河中央——那里正好留了个空位,是专门给参选花魁的画舫准备的,正对着杜子瑜的大船。等每位姑娘表演完,画舫再退回原来的位置,最后选出花魁,花魁的画舫才会一直停在这儿。
胜貂蝉的画舫刚停稳,就有两个丫鬟抬着琵琶和古筝过来,坐在她旁边。一个穿浅粉色裙的丫鬟调了调琵琶弦,另一个穿浅蓝色裙的丫鬟拨了下古筝,清脆的乐声立马响了起来。胜貂蝉起身,丫鬟给她披上一件大红纱披风,她又拿起一把羽毛绒扇,随着乐声缓缓起舞。
她的舞姿真叫一个妙——踮着脚尖旋转时,红纱披风像朵盛开的花;轻挥绒扇时,身段扭得袅袅婷婷,腰细得像一折就断;偶尔停下来时,用绒扇半遮着脸,露出双含情的眼睛,嫣然一笑,看得岸边的老百姓都忍不住叫好。一曲终了,胜貂蝉收了舞势,对着杜子瑜的大船福了一礼,画舫才缓缓驶回美女船队。
“好!跳得真好!”佟云拍着手叫好,“这胜貂蝉确实有几分‘貂蝉’的意思,就是少了点英气。”
马君兰凑过来:“二哥,什么是英气啊?她这样柔柔弱弱的,不好看吗?”
佟云刚要解释,就听见杜子瑜的声音又响起来:“第二家,艳香院红玫瑰姑娘,登场!”
又是一艘画舫驶出来,这次飘来的是清脆的琵琶声——那声音脆得像咬开了冰糖,又带着点秦淮河的水汽,柔得能化了人。船头的红玫瑰坐着弹琵琶,她没梳复杂的发髻,就把长发披在肩上,用一根红丝带松松系着;身上穿件蜀锦红罗裙,裙角绣着暗纹凤凰,灯笼光一照,凤凰像要飞起来似的;外面披件嫩绿色的纱披风,风一吹,纱披风裹着她的身子,更显身段窈窕。
她一边弹琵琶,一边轻轻吟唱——唱的是江南小调,歌词里讲的是采莲女的心事,声音又软又甜,听得船上的公子们都眯起了眼睛。画舫同样绕着公子船队走了一圈,最后停在河中央,红玫瑰放下琵琶,拿起一条红绸带跳起了舞。她的舞比胜貂蝉热闹些,红绸带在她手里甩得像火焰,偶尔还会朝杜子瑜的大船挥一下,引得船上的公子们阵阵喝彩。
“这红玫瑰也不错,又会弹又会唱,比胜貂蝉热闹。”洪岳笑着点评,“金陵的姑娘果然多才多艺。”
洪霞点点头,凑到张睿耳边小声道:“你看她们的装扮,都是按公子们喜欢的来,柔柔弱弱、娇娇媚媚的,哪有一点江湖女子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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