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府衙的大堂上,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得公案上的熏香竹筒泛着冷光。李墨尘两臂伸得笔直,脸上强装镇定,指尖却悄悄攥紧——他笃定熏香和吹管早被自己塞到洪霞怀里,只要搜不出东西,就能反咬一口。
“赵捕头,仔细搜!”姚知府敲了敲惊堂木,目光如炬地盯着李墨尘。
赵捕头领命上前,身后两个捕快一左一右按住李墨尘的胳膊。李墨尘故意挺了挺胸,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大人尽管搜,要是搜不出东西,可得还我清白!”
赵捕头没理他,手指从李墨尘的袖口摸起,刚探到衣襟内侧,就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他指尖一勾,掏出个黑檀木竹筒,紧接着又摸出支黄铜吹管,正是采花贼常用的作案工具!
“大人!搜着了!”赵捕头高举着证物,声音洪亮。
大堂里顿时一片哗然。柳振南往前凑了凑,指着竹筒道:“大人,这就是昨晚那贼用的熏香!我家如眉闺房窗纸上还有洞呢!”
李墨尘的脸“唰”地白了,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道:“不……不可能!我明明……明明塞给洪侠了,怎么会在我身上?”
“哦?你说塞给洪霞了?”姚知府抓住话柄,一拍惊堂木,“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时候塞给她的?为何要塞给她?”
李墨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慌忙改口:“我……我是看见洪侠自己揣着的!我冤枉啊大人!”
“你别再狡辩了。”张睿往前一步,朗声道,“我能证明洪霞绝不是采花贼——因为她本就是女儿家。”
“什么?”众人皆惊,柳振南更是瞪大了眼,“洪少侠……是姑娘家?”
姚知府也愣了愣,随即道:“刘仵作,你带洪霞到偏厅查验一番,速去速回!”
刘仵作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为人和善,她拉着洪霞的手,轻声道:“姑娘莫怕,跟我来便是。”
洪霞心里有点慌,却还是跟着去了——她本就没想一直瞒着,只是没想到会在公堂上暴露身份。
不过半柱香功夫,两人就回来了。刘仵作走到公案前,躬身道:“回禀大人,洪姑娘确是女儿身,身上还有女儿家常用的胭脂香,绝非男子。”
“好!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姚知府抚掌赞道,随即脸色一沉,“来人!给李墨尘戴上手铐脚镣,押下去候审!”
“慢着!”李墨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疯狂,“我就是采花贼又如何?你们以为能困得住我?”
话音刚落,他双臂猛地一振,按住他的两个捕快像被重锤砸中,“噔噔噔”后退几步,摔在地上。赵捕头见状,忙带着四个捕快围上去,刀光剑影直逼李墨尘。可李墨尘的轻功确实了得,纵身一跃就跳上了大堂的房梁,坐在梁上笑道:“姚知府,告辞了!下次我再来采花,定要让你这龙阳府鸡犬不宁!”
他说着就要朝门口飘去,洪霞哪会给他机会?她抽出腰间软剑,纵身一跃,剑尖直刺李墨尘的胁下:“淫贼!想跑没那么容易!”
李墨尘慌忙侧身躲开,反手从怀里摸出短匕首,与洪霞打在一处。两人一个在房梁,一个在地面,软剑与匕首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赵捕头等人想上前帮忙,却根本插不上手——两人的动作太快,稍有不慎就会被误伤。
张睿站在一旁,看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洪霞虽占上风,却一时拿不下李墨尘,便缓缓抽出腰间的青钢剑,剑鞘朝前,看准时机,轻轻一点李墨尘的大腿。李墨尘只觉得腿一麻,动作顿时慢了半拍。洪霞抓住机会,一脚踹在他胸口,李墨尘“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还想爬起来,洪霞早一脚踏在他背上,冷声道:“别动!再动我废了你!”
赵捕头赶紧带着捕快上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铐脚镣,“咔嗒”一声锁在李墨尘手上脚上。李墨尘趴在地上,眼睛里满是怨毒,盯着张睿道:“你们到底是什么门派?敢跟我作对,就不怕我师门找你们报仇?”
张睿冷笑:“你也配提师门?这位是山东洪家堡的大小姐,江湖人称‘穿云燕’的洪霞姑娘。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
“洪家堡……穿云燕?”李墨尘脸色更白了——洪家堡的威名他早有耳闻,洪涛的刀法更是江湖一绝,自己确实惹不起。
赵捕头把李墨尘拖到堂前,按在地上跪着。姚知府道:“大家都起来吧,站着说话。”他顿了顿,看向李墨尘,“李墨尘,你可知罪?你在龙阳府糟蹋了多少姑娘,害了多少人命,本府没把你凌迟处死,已是法外开恩!”
李墨尘耷拉着脑袋,声音沙哑:“我……我知罪。”
“既知罪,就签字画押吧。”周师爷把笔录和毛笔递到他面前,“别等本府用刑,到时候有你受的。”
李墨尘犹豫着不肯下笔,身后的捕快照着他屁股就是一棍:“磨蹭什么?再不动笔,把你拖到刑房,让你尝尝烙铁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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