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吊扇慢悠悠转着,搅起满室旧书的油墨味,混着窗外飘进来的槐花香,跟杯兑了蜜的凉茶。颜昔对着摊开的概率论习题册直点头,眼皮沉得像粘了胶水,笔尖在纸上拖出条歪歪扭扭的线,跟条没骨头的蚯蚓。
“不行了……” 她把笔往桌上一搁,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眼泪都逼出来了,“这题跟绕口令似的,越看越困,跟赵野上课听苏教授念 PPT 似的,听着听着就灵魂出窍,上次他还流着口水喊‘辣条’,被全班笑了一礼拜。”
江屿刚解完道物理题,闻言抬头看她,发现她正用胳膊肘支着下巴,脑袋一点一点的,马尾辫梢随着动作轻轻扫过习题册,跟只调皮的小松鼠在翻书。他忍不住低笑,笔尖在草稿纸上顿了顿,墨点晕开像个小句号。
“要不歇会儿?” 他把自己的保温杯往她面前推了推,里面是刚泡好的柠檬蜂蜜水,杯壁上凝着水珠,“我妈寄来的蜂蜜,跟上次你说的那个牌子似的,甜而不腻。她还说这玩意儿能醒神,比你那速溶咖啡强多了,跟喝中药似的苦。”
颜昔端起来喝了两口,甜丝丝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抵过汹涌的困意。她眯着眼睛看江屿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他的侧脸在台灯暖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睫毛投下的阴影随着眨眼轻轻晃动,跟两排小扇子在扇风。
“你怎么不困啊……” 她嘟囔着往椅背上靠了靠,脖子扭了个舒服的角度,“跟装了永动机似的,昨天篮球赛打那么久,今天还这么精神,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我跟林小满说你是铁做的,她还不信,说你肯定偷偷喝了红牛,跟个作弊的似的。”
“习惯了。” 江屿笔下的公式列得整整齐齐,跟打印出来的似的,“以前训练完还得熬夜刷题,跟特种兵似的,早就练出来了。” 他转头看她,发现她已经歪着头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微微翘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说不定是梦见辣条了。
颜昔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肩膀放松下来,脑袋失去支撑,慢慢往旁边歪。江屿刚想伸手扶一把,她的头已经 “咚” 一声磕在他肩膀上,力道不重,却像块小石子投进他心里,荡开圈圈涟漪。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跟被按了暂停键的机器人。后背的肌肉绷紧得跟块铁板,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稍一动弹就把人吵醒。鼻尖蹭到她头发上的洗发水味,是淡淡的桃子香,混着点刚才喝的蜂蜜水甜味,跟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蜜桃硬糖,清新又香甜。
颜昔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找了个更稳当的角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跟停着只小憩的蝴蝶。
江屿低头看着她的发顶,能看见几缕不服帖的碎发翘起来,像刚破土的小苗。他的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咚咚” 声在安静的阅览区显得格外清晰,生怕被对面翻书的女生听见。那女生戴着厚厚的眼镜,刚才还瞪了他们一眼,跟个教导主任似的。
旁边书架后传来管理员推车的轱辘声,“嘎吱嘎吱” 跟老掉牙的自行车似的。江屿下意识往颜昔那边侧了侧,用肩膀替她挡住可能晃眼的灯光。他保持着这个僵硬的姿势不敢动,胳膊肘都开始发麻,跟被打了石膏似的,却觉得心里软软的,跟揣了团。
不知过了多久,颜昔的睫毛猛地颤了颤,眼睛睁开条缝。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正靠在个温热的 “枕头” 上,还能听见有力的心跳声,跟打节拍似的。
“唔……” 她脑子宕机了三秒,才猛地反应过来那 “枕头” 是江屿的肩膀,吓得瞬间弹坐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吱呀” 一声跟指甲刮黑板似的,引得周围几人抬头看,跟看怪物似的。
“对、对不起!” 颜昔的脸颊 “腾” 地红透了,跟被泼了红墨水,“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太困了,跟赵野上课睡觉还流口水似的,完全没知觉…… 他上次把口水蹭到前桌女生的头发上,被人家追着打了三层楼,跟个过街老鼠似的。”
江屿也红了脸,耳尖烫得能煎鸡蛋。他慌忙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习题册,手指在纸上胡乱划着,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刚才被她靠着的肩膀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跟块烙铁似的印在衣服上,怎么也消不掉。
“没、没事。”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跟嗓子里卡了根鱼刺,“你睡得挺香的,跟只小猪似的,还咂嘴呢,是不是梦见吃什么好吃的了?”
“我才没有!” 颜昔伸手去捂他的嘴,指尖刚碰到他的下巴就触电似的收回来,手忙脚乱地去翻自己的习题册,纸张 “哗啦哗啦” 响跟翻书比赛似的,“快做题快做题,跟刚才说的似的,争取晚饭前把这章搞定,不然苏教授又要罚我们抄题了,跟小学老师似的。”
两人都低着头假装认真看书,空气里却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跟杯刚冲好的速溶咖啡,冒着甜甜的热气。颜昔偷偷用余光瞟江屿,发现他握着笔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连公式都抄错了行,把 “F=ma” 写成了 “F=mc”,跟个刚学写字的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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