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午后,阳光透过硝烟,在瓦砾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晋元带着两个副官,扛着两箱弹药,沿着隐蔽通道走到黔军阵地。箱盖打开时,黄铜色的机枪弹在阳光下闪着光,谢晋元拍了拍箱子:“陈副团长,这是俺们仓库里仅剩的500发机枪弹,虽然不多,也算尽份心意。之前你们帮俺们守住侧翼,这份情,俺谢晋元记一辈子。”
陈砚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印记。“谢团长太见外了,”陈砚笑着摇头,“咱们都是抗日兄弟,互相支援是应该的。再说,你们守四行仓库,吸引了日军主力,也帮俺们减轻了压力。”他回头喊王锐,“把弹药搬到机枪巢,按每班100发分下去,注意省着用。”
王锐跑过来,指挥后勤兵搬箱子,脸上满是笑意——之前打退日军偷袭,弹药消耗不小,这500发正好解了燃眉之急。谢晋元看着士兵们有序搬运弹药,又看向远处正在修复工事的石刚,石刚光着膀子,正带领苗族士兵用苗刀劈砍木桩加固战壕,动作利落。“石连长的苗刀功夫,真是名不虚传,”谢晋元感慨,“俺们的士兵跟着学了两天,现在劈刺都利索多了。”
陈砚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石刚正好劈断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士兵们齐声喝彩。“苗族弟兄从小在山里狩猎,刀术是练出来的,”陈砚说,“要是谢团长还需要,让石刚再派几个弟兄去教,多一份本事,就多一分杀鬼子的底气。”
谢晋元刚要道谢,就见周明轩背着电台跑过来,脸色有些急:“副团长,师部来电,说给咱们补充的1000发机枪弹和30颗手榴弹,本该今早到,现在还没消息,王军需官去后勤点问了,还没回来。”
陈砚眉头一皱——负责后勤的正是李达,之前就多次刁难,这次又拖延,显然是故意的。“我去看看。”王锐刚说完,就见一个后勤兵慌慌张张跑回来,脸上带着哭腔:“副团长!王军需官他……他被打了!”
“什么?”陈砚猛地转身,军靴踩得瓦砾作响。后勤兵喘着气说:“王军需官去李达副团长的后勤点要弹药,李达说‘师部物资紧张,先给嫡系部队’,王军需官跟他理论,就被刘彪打了一巴掌,还被赶了出来!”
“反了他了!”陈砚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之前李达克扣物资、冷嘲热讽他都忍了,现在竟然动手打自己的弟兄,这口气绝不能咽。他抄起步枪,对石刚说:“你留下守阵地,我去会会李达!”
林晚正好从医疗点过来,听到动静赶紧拦住:“陈砚,别冲动!李达是副团长,闹大了对你不利!”陈砚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晚晚,王锐是俺的兄弟,他为了弟兄们的弹药被打,俺不能不管!今天就算闹到孙军长那,俺也要讨个说法!”
谢晋元也走过来,脸色凝重:“陈副团长,俺跟你一起去!李达这么做,不仅是针对你,也是看不起咱们抗日的部队,俺得帮你撑场子!”说着,他让副官带上两个士兵,跟着陈砚往后勤点走。
后勤点设在一处废弃的民房里,李达正坐在门槛上喝茶,刘彪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马鞭,脸上满是得意。看到陈砚带着人过来,李达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陈副团长不在阵地守着,来这做什么?难道又来要弹药?”
“李达!”陈砚走到他面前,声音像淬了冰,“师部批的1000发机枪弹和30颗手榴弹,为什么不发?王锐跟你理论,你为什么让刘彪打他?”
李达站起身,比陈砚矮半个头,却依旧傲慢:“陈石,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师部的物资怎么分,轮不到你管!王锐顶撞上官,挨一巴掌算轻的!”
刘彪也凑过来,晃着马鞭:“就是!陈副团长,识相的就赶紧回去,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不客气?”陈砚冷笑一声,突然伸手,一把攥住李达的衣领,将他提起来,“你克扣弹药,耽误前线,还打俺的弟兄,今天不给俺一个说法,俺饶不了你!”周围的士兵都围过来,有的是黔军弟兄,有的是后勤点的其他部队士兵,都看不惯李达的做派,纷纷小声议论。
谢晋元走过来,指着李达说:“李副团长,现在是抗日关键时候,你却在后方卡弟兄们的脖子,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吗?对得起前线牺牲的弟兄吗?”
李达被陈砚攥得喘不过气,却还嘴硬:“你们……你们这是以下犯上!我要向军委会告状!”
“告状?”陈砚手上用力,李达的脸涨成紫红色,“你先想想,克扣弹药、殴打同僚,军委会是先办你,还是办俺!”说着,他一拳打在李达的胸口,李达闷哼一声,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刘彪见状,举着马鞭就往陈砚身上抽,石刚不知何时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刘彪痛得惨叫,马鞭掉在地上。“敢打俺们副团长,你活腻了?”石刚眼神凶狠,吓得刘彪连连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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