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躺在地上,看着周围愤怒的士兵,终于怕了,颤声说:“弹药……弹药在里面仓库,我这就让人搬出来……”
陈砚让士兵把李达扶起来,冷冷地说:“李达,记住,前线的弟兄们在拿命抗日,你要是再敢卡物资、打弟兄,俺不仅要揍你,还要让孙军长撤你的职!”
李达不敢反驳,赶紧让后勤兵去搬弹药。不一会儿,1000发机枪弹和30颗手榴弹被搬了出来,王锐也被扶了过来,左脸红肿,嘴角还带着血。“副团长……”王锐刚开口,就被陈砚打断:“别说话,先让林大夫看看。”
林晚赶紧拿出草药膏,轻轻涂在王锐的脸上,眼里满是心疼:“以后别跟他们硬拼,等陈砚来处理就好。”王锐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弹药,又笑了:“只要能拿到弹药,挨一巴掌不算啥。”
陈砚让王锐带着弹药先回阵地,自己则盯着李达:“下次再敢拖延,俺可就不是揍你这么简单了。”李达连连点头,看着陈砚等人离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再说一句狠话。
回去的路上,谢晋元拍了拍陈砚的肩膀:“陈副团长,今天这事,你做得对!对付李达这种人,就得硬气点!以后要是再有人刁难你,俺谢晋元第一个帮你!”
陈砚笑着道谢,心里却清楚,李达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他不怕——有弟兄们支持,有谢晋元这样的友军,还有林晚的牵挂,再难的坎,他都能过去。
回到阵地时,夕阳已经西斜。王锐正在给士兵们分发弹药,每个机枪手都领到了足额的子弹,脸上满是兴奋。石刚带着苗族士兵,在阵地外围埋土雷,苗刀在手里翻飞,很快就埋好了十几个。林晚则在医疗点,给王锐的脸做后续处理,还煮了草药水,让他喝了消肿。
陈砚走到高坡上,望着四行仓库的方向,谢晋元已经回去了,仓库城头的国旗依旧飘扬。他想起刚才谢晋元说的话,心里满是暖意——在这场残酷的战争里,能有这样的友军并肩作战,是幸事。
王小二跑过来,手里拿着刚擦好的步枪:“副团长,俺听说你去揍了李达那个坏蛋,真解气!以后他再敢卡咱们的弹药,俺也跟你去讨说法!”陈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样的,但你现在的任务是练好本事,多杀鬼子,这才是对弟兄们最好的支持。”
夜色渐浓,阵地上的马灯亮了起来。士兵们围在一起,有的擦枪,有的聊今天的事,有的给家里写家书。王锐坐在一旁,虽然脸上还肿着,却跟弟兄们有说有笑,讲着陈砚揍李达的场景,引得大家阵阵喝彩。
陈砚坐在断墙上,林晚走过来,递过一碗热乎的糙米粥:“喝点吧,忙活了一下午,肯定饿了。”陈砚接过,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今天谢谢你,”他说,“要是你没拦着,我可能真会闹出更大的事。”
林晚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你吃亏。李达虽然可恨,但他是副团长,真闹到军委会,对你没好处。不过,你护着王锐的样子,真的很勇敢。”
陈砚看着她,月光洒在她脸上,柔和又坚定。“俺不能让跟着俺的弟兄受委屈,”他说,“从淞沪开打,弟兄们跟着俺吃了不少苦,俺得护着他们,就像护着家人一样。”
远处的日军阵地一片寂静,没有枪声,也没有炮火,像是在积蓄力量,准备下一次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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