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半个多月,副局长动用了大量资源,查询“苏宁儿”名下的所有出行记录、住宿信息、金融活动……结果却令人沮丧。
这个人仿佛只在改名的那一刻存在于纸面上,随后便再次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电子痕迹。
在一次情况通报中,副局长也难得地流露出了一丝挫败感和不耐,他对言廷感叹道:“这个黛珂……做事真是太绝了,一点尾巴都不留。估计是动用了私人飞机之类的渠道离境了,那种记录很难追查,几乎无从下手。” 他顿了顿,语气复杂地补充了一句,“早知道她消失得这么彻底,会带来这么多后续的麻烦,当初还真不如……”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言廷听得明白。
副局长或许在后悔“放走”了黛珂,一个能力超群、心思缜密且如今完全失控的“苏宁儿”消失在暗处,其本身就是一个不可预估的潜在风险。
言廷挂断电话,窗外已是夜色深沉。
“苏宁儿……”
他低声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感觉它像一枚冰冷的针,刺穿了他所有的期待。
知道了名字,却仿佛离她更远了。前方迷雾更浓,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停下。
无论她是黛珂,还是苏宁儿,无论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要找到她。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和徒劳的搜寻中悄然流逝,一个月,两个月……
言廷的伤势逐渐愈合,拆了线,身体机能慢慢恢复,甚至可以开始进行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
但心上的那道口子,却随着“黛珂”,不,现在应该叫“苏宁儿”的杳无音信,而日益溃烂、化脓。
官方渠道和私人侦探的反馈依旧冰冷而一致:查无此人。
“苏宁儿”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未曾激起半点涟漪。她早期可能存在的出境记录(比如使用私人飞机)也因为时间推移和渠道隐秘而彻底断了线。
这种彻底的、不留余地的消失,几乎将言廷逼疯。
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里时常凝聚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
他不再满足于坐在办公室里等待消息,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疯狂滋长。
他要出国去找!
既然国内毫无线索,那她就一定在境外!他要去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所有与雷龙残余势力可能有关联的地方,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这个计划刚刚透露给赵峰和高远,就遭到了他们拼死反对。
“言队!不行!绝对不行!”赵峰急得额头青筋暴起,“你的身体刚恢复,境外情况复杂,我们没有任何线索,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你又是公众人物太危险了!”
高远也苦口婆心:“是啊言队,局里还有那么多积压的案子,好几个专项行动都等着你牵头。兄弟们都需要你!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啊!”
甚至连副局长也亲自找他谈话。
办公室里,副局长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身体复原,但精神却明显处于崩溃边缘的爱将,叹了口气。
“言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冲动解决不了问题。”副局长语气沉缓,“她现在用的是‘苏宁儿’这个名字,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强烈的信号。证明她不是被绑架,不是遭遇了不测,至少最初不是。这是她个人的、清醒的意愿选择。”
他走到言廷面前,目光锐利,试图刺破他固执的屏障:“她刻意抹去了一切痕迹,这说明她不想被找到,至少现阶段不想。以她的能力和准备,如果她不愿意,你就算跑遍全球,也只是徒劳无功,甚至可能打乱她自己的某些……布局。”
副局长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先放下吧,至少暂时放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现在,你需要的是回归岗位,履行你的职责。这才是你言廷该做的事。”
“放下?”言廷猛地抬起头,眼底布满血丝,声音嘶哑,“您让我怎么放下?!”
他胸口剧烈起伏,那句“个人的意愿”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他无法理解,更不能接受现实!
然而,环顾四周,赵峰、高远担忧而坚决的脸,副局长不容反驳的眼神,还有身上这身警服所代表的责任……像无数道无形的锁链,将他死死地捆在原地。
他最终没有踏出那一步。
出国的计划被强行摁下。他重新回到了警队,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用近乎自虐般的工作强度麻痹自己。
但他依旧是那个敏锐、果敢的言队,破获了一个又一个案子。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那个名字“苏宁儿”就会如同鬼魅般浮现。
它不再仅仅是一个名字,而成了一种执念,一个无解的谜题,一道刻在他骨血里的伤痕。
他将那份无处安放的焦灼、那份被“自愿”二字伤害的痛楚,以及那份永不熄灭的寻找之心,深深地埋藏在了冷静自持的外表之下。
他不再公开谈论她,不再大规模动用资源寻找,仿佛真的已经接受并“放下”。
但在他电脑的加密文件夹里,关于“苏宁儿”的所有零星信息和推测被不断完善;在他心底最深处,一个信念从未动摇。
苏宁儿,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需要多久,我一定会找到你。
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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