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区群炸了。
小满退群留言像根导火索:“我只是想看星星,不是来被分析的。”小星的电话打进来时带着哭腔:“雁子姐,大家说要取消星空节……”
雁子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
三年前第一次夜爬也是这样的天,小星举着破了洞的伞喊“来都来了”,李咖啡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说“我陪你走”。
她摸出兜里的旧笔记本,指尖划过“李咖啡,晴夜0次”那行字,突然笑了:“等雨停了,我们走一遍,就知道谁在说谎。”
活动前夜的暴雨比预报来得更猛。
小星的电话打了三次,最后一次带着抽噎:“场地全泡了,无人机飞不起来,大家说……说取消吧。”
雁子把荧光棒箱往肩上一扛,雨衣帽子扣得严实。
雨水顺着帽檐砸在脸上,她踩过积水的青石板,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和三年前第一次夜爬时一模一样。
“老梁!小禾!”她在社区门口喊。
老梁举着便携气象仪从楼道里冲出来,白衬衫贴在背上;小禾抱着手电跑,发梢滴着水;小星抹了把脸上的雨,从巷口追过来,手里攥着半盒荧光棒:“我、我也去!”
“三年前第一次夜爬,也是这样的雨。”雁子站在城墙根下,雨水顺着雨衣流进胶鞋,“我们没退。”她打开手机,“星空轨迹图”的荧光标记在雨幕里忽明忽暗,“现在,我带你们,把星星找回来。”
她迈出第一步。
青石板的纹路硌着鞋底,和三年前那个雨夜分毫不差。
老梁的气象仪开始发出轻响,小禾的手电光划破雨帘,小星把荧光棒掰亮,绿色的光在她掌心跳动。
远处居民楼的窗户陆续亮起。
先是三楼王阿姨家的台灯,接着是五楼老陈的床头灯,然后是七楼阿弦的古筝灯——暖黄的、乳白的、浅粉的,像提前坠落的星。
雁子抬头。
雨幕里的古城墙轮廓模糊,朱雀门的飞檐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摸出兜里的旧笔记本,翻到“李咖啡,晴夜0次”那页。
雨水渗进纸页,字迹渐渐晕开,却在她脑子里愈发清晰——每一步的风速、湿度、还有某个人的体温,都刻在记忆里,像刻在城砖上的星轨。
她站在朱雀门下,雨水顺着伞沿滴落。
手机屏幕在雨里亮起,显示着第一组坐标。
接下来,她将报出那串数字,而雨幕中,某个熟悉的身影正逆着人流走来,外套肩头洇着水痕,手里攥着杯没温的“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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