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份“亲密”是建立在流沙之上的。
赵天宝可以与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但他绝不能顺势而上,忘了自己的根本。
每当赵天宝言行过于随意,甚至偶尔脱口而出“哥们儿”时,徐葬总会恰到好处地微微侧身,恭敬地称一声“少爷”,或用更谨慎的态度回应,无声地划清那条主仆的界限。
他巧妙地维持着这种既亲近又不逾矩的微妙平衡,既享受便利,又确保安全。
这三个月,变化最为显着的,是徐葬的形体与武技。
充足的伙食(虽是下人份例,但油水足、管饱)为他提供了身体蜕变所需的能量。而他对《铁布衫》和《草上飞》的修炼,更是到了近乎自虐的程度。
《铁布衫》的入门极其熬人,需配合独特呼吸法,以身体撞击木桩、摩擦粗粝的石壁。
每日修炼完毕,他身上总是青紫一片,伤痕累累。
但凭借长生体质带来的顽强恢复力与坚韧意志,他硬是扛了下来。
三个月后的今天,他原本瘦削的身形已变得挺拔健硕,肌肉线条分明却不显臃肿,皮肤呈现出一种坚韧的质感,寻常棍棒击打上去,如中败革,只能留下浅浅白痕。
《草上飞》的修炼则更重技巧与内息。他日夜不辍地练习那套提气纵跃的步法,揣摩气息流转与身体重心的奥妙。
如今虽未能臻至“踏雪无痕”之境,但身法已远超常人,动如脱兔,静若处子,翻越丈高围墙如履平地。
营养与武道的双重作用,让他正处于发育期的身体迎来了井喷。
十五岁的徐葬,身高猛蹿至一米八有余,肩宽背阔,猿臂蜂腰,原本因营养不良而黯淡的皮肤焕发出健康的光泽,眉宇间稚气尽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沉稳内敛的精气神,可谓脱胎换骨。
反观赵天宝,在周师傅的严格督促与徐葬“故事”的侧面引导下,那门《长生功》竟也顺利入了门。
此功确有不凡,修炼之后,赵天宝面色愈发红润白皙,双眸清澈有神,气息绵长均匀,举手投足间竟自带一股清静无为的飘逸之气,乍一看,真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得道仙童。
然而,这“仙风道骨”的皮相之下,隐藏的却是惨不忍睹的战力。
赵天宝性子跳脱,耐不住武道打磨的寂寞与痛苦,《长生功》虽入了门,却仅限于温养气息,于实战搏杀一道毫无建树。
他倒是兴致勃勃,时常拉着徐葬在校场“切磋”。
每到此时,徐葬便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演戏”。
他既要展现出《铁布衫》的防御韧性和《草上飞》的灵活,又必须小心翼翼地控制力道和速度,制造出“艰难取胜”或“惜败半招”的假象。
往往三两个回合后,他便佯装气息不稳,或被赵天宝“妙到毫巅”的招式(其实是胡乱挥舞)逼入“绝境”,最终“遗憾”落败。
赵天宝则在这些“胜利”中志得意满,对武道的“兴趣”也得以维持。
而在文学方面,进展更是“神速”,有徐葬这个“人形外挂”从旁用各种奇谈怪论、趣味类比进行“深度解读”。
赵天宝虽然自己不肯下苦功钻研,但耳濡目染之下,对夫子教授的那些经文释义,竟也都能理解个七七八八,甚至还能在课堂上提出一两个看似“角度刁钻”实则源自徐葬灌输的问题,让老夫子刮目相看,进度自然远超预期,已将文学基础打得颇为牢靠。
表面看来,主仆二人皆是文武双全,进步斐然。
但徐葬心中明镜似的:赵天宝这“空中楼阁”全系于他一人之手,自己如同一个小心翼翼的牧羊人,既要引导这只兴趣多变的“羊羔”不走偏,又要确保自己的价值得以持续体现。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耗费的心神,远比修炼武技更加劳心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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