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在晨光中泛着碎金。“梅影号” 的巨帆已鼓满海风,巴彦正扶着傀儡般的皇帝踏上跳板,权杖上的红宝石映着他阴鸷的笑。石惊弦伏在礁石后,离火剑的赤芒透过岩缝,照见船舷上密布的弩箭 —— 是蒙古特制的 “破甲弩”,箭簇淬着见血封喉的 “牵机药”。
“烟霞客,” 石惊弦压低声音,指尖叩了叩礁石,“你那烟雾弹能撑多久?”
花袍怪侠正往烟杆里塞硫磺,闻言拍着胸脯保证:“小爷这‘十里迷雾’,能让鞑子摸不着北一炷香!就是……” 他突然挠挠头,“上次偷鲁长老的烟叶混多了,可能带点臭味。”
苏晚晴 “噗嗤” 笑出声,软鞭在礁石上绕了三圈:“臭味才好,熏得他们射不准!惊弦哥,如眉姐,我去左翼拆弩机,你们直取中军舱!”
柳如眉的寒潭剑在掌心转了个弧,冰棱镖已扣在指间:“船底按‘九宫八卦’布了水雷,‘休门’在船尾螺旋桨,炸了它能让船失速。” 她看向石惊弦,眼尾的红痣在晨光中格外艳,“记得牵好我的手,别被浪冲散了。”
石惊弦心头一暖,刚要应声,就见烟霞客突然将烟雾弹往海里一抛。“轰隆” 一声,灰黑色的浓烟裹着刺鼻的酸臭味腾起,把半个港口都罩住了。蒙古兵的呼喝声、弩箭破空声顿时乱成一团,果然有几支箭歪歪扭扭射进海里,溅起滑稽的水花。
“走!” 石惊弦拽着柳如眉跃出礁石,离火剑劈开迎面射来的弩箭,火星溅在她的发间。柳如眉趁机旋身,冰棱镖 “唰” 地射向船锚链,铁链 “哐当” 绷断,“梅影号” 顿时在浪中打了个晃,跳板上的巴彦差点摔进海里。
“废物!” 巴彦的权杖重重顿地,甲板下突然冲出十名黑风卫,弯刀在烟雾中划出冷光。石惊弦的火剑突然化作道火龙,“离卦?燎原” 的火势卷着浓烟,竟把黑风卫的衣袍都燎出了洞。
柳如眉趁机跃上船舷,寒潭剑在掌心画了个圆:“坎卦?冰网!” 船板上突然结起薄冰,黑风卫脚下滑溜,弯刀脱手的瞬间,她已踩着 “暗影迷踪步” 钻进船舱。
“小丫头片子跑挺快!” 烟霞客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他正骑着块浮木往船上飘,烟杆还在敲打着水面打节奏,“鞑子们快看!小爷给你们表演个‘水上漂’—— 哎哟!” 话音未落,浮木撞上船底,他 “扑通” 一声栽进海里,冒头时嘴里还叼着条海鱼。
苏晚晴笑得软鞭都抖了,趁机甩出三枚透骨钉,精准扎进左翼弩机的齿轮:“花袍子你悠着点!别真成了‘鱼食客’!”
中军舱的门是块雕花楠木,柳如眉的寒潭剑刚要劈开,却见门板上刻着影阁的 “寒梅印”—— 是父亲亲手刻的纹路。她指尖抚过那些凹凸的花瓣,突然想起幼时父亲教她辨印:“梅蕊朝左是生门,朝右是死路。” 此刻花瓣齐齐朝左,门轴处隐约有微光。
“是暗门!” 她用剑鞘轻叩梅蕊中心,果然听见 “咔哒” 轻响,舱门无声滑开。里面并非预想的囚室,而是间书房,墙上挂着幅《江山万里图》,画轴处缠着根红绳,绳结是影阁特有的 “同心结”。
石惊弦跟进舱时,正撞见柳如眉踮脚去够画轴。她的裙角被海风掀起,露出脚踝上系着的红绳 —— 是他去年在梅庄给她编的,此刻正与画轴红绳遥遥相对。他突然从身后环住她的腰,离火内力顺着掌心漫过去,暖得她轻轻一颤。
“别闹,” 柳如眉的耳尖红透,却没挣开,“巴彦肯定把秘密藏在画里。”
话音未落,舱门突然 “砰” 地关上。巴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毒蛇吐信般的黏腻:“石少侠,柳姑娘,欣赏够了吗?这画里可有你爹的‘遗言’呢。”
石惊弦猛地扯下画轴,卷轴里果然藏着封信,字迹是父亲石啸天的!柳如眉展开信纸,指尖突然僵住 —— 上面写着影阁与蒙古的密约,落款处竟有父亲的私印!
“不可能!” 她的声音发颤,寒潭剑掉在地上,“我爹绝不会通敌!”
“怎么不可能?” 巴彦的权杖突然穿透门板,红宝石的红光射在信上,墨迹竟渗出黑血,“你爹当年为保影阁,早就投靠了蒙古,只是后来反悔,才被我们灭口!”
石惊弦突然将信纸凑到离火剑边,火光舔过纸面,果然见墨迹下隐隐透出另层字 —— 是用朱砂写的 “诈降” 二字!“是圈套!” 他将信纸揉碎,火剑直指门板,“我爹是假意投敌,想摸清蒙古布防!”
门板突然被撞碎,巴彦的血神经如毒蛇般缠来,带着腐臭的劲风。石惊弦的火剑迎上去,离火与阴火相撞的瞬间,他突然低喝:“如眉,按‘震卦’方位!”
柳如眉瞬间会意,寒潭剑在舱角划出冰线,冰气顺着地板缝隙蔓延,冻住了巴彦的双脚。这正是奇门遁甲 “震卦动雷” 的变招 —— 以火引雷,以冰固阵,逼得敌人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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