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溢彩的宴会厅内,水晶灯折射出万千华芒,悠扬的弦乐在空气中低回。
这是一个汇聚了各界名流的慈善晚宴。
沈清越一袭白色鱼尾礼裙,丝缎质地泛着珍珠般温润的光泽,贴合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自肩头流畅地滑落,背后是镂空的蕾丝设计,隐约可见优美的脊线。
她没有佩戴过多首饰,只在耳垂缀了两颗切割完美的钻石,随着她的步履轻轻摇曳,清冷中透着惊心动魄的美艳。
她像一株悄然绽放在夜色中的白玫瑰,疏离,高贵,却吸引了无数或欣赏或探究的目光。
她端着香槟,目光在人群中淡淡扫过,最终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同样引人注目的身影上。
容砚。
他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没有系领带,衬衫领口随意地解开一颗扣子,少了几分正式,多了几分慵懒的倜傥。
他正与一位长者交谈,侧脸线条在璀璨灯光下显得愈发清朗。
沈清越唇角微扬,等他与长者结束谈话,才端着酒杯,步履从容地走了过去。
“容先生,晚上好。”她的声音在喧闹的背景音中显得格外清晰悦耳,“拜个晚年。”
容砚转过身,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在她白色的礼裙上停留了一瞬。
“沈小姐,新年快乐。”他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容先生一个人?”沈清越笑意盈盈,眼神坦荡,“宴会结束后,不知是否有幸,一起用个便饭?算是……弥补上次雪夜未能尽兴的交谈。”
“沈小姐似乎……很喜欢约我吃饭?”他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调侃。
沈清越迎上他的目光:“像容先生这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存在,多约几次饭,想必任何人都能理解吧?”
容砚低笑了一声,“好啊。”他应允得出乎意料的干脆,“能与沈小姐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
两人正说着,一个穿着粉色蓬蓬裙打扮得如同精致洋娃娃般的年轻女孩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容砚哥哥!我找你好久啦!”
她的目光在落到沈清越身上时,瞬间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审视和敌意,尤其是在看清沈清越的容貌和与容砚之间自然流淌的熟稔氛围后,那敌意几乎要化为实质。
容砚脸上的温和收敛了些许,恢复了几分疏离,为双方介绍:“江以沫。”他语气平淡,然后转向沈清越,“这位是沈清越沈小姐。”
江以沫上下打量着沈清越,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她扬起小巧的下巴,用一种天真又刻薄的语气说道:“沈小姐?好像没在圈子里见过你呢。是哪家的千金呀?”
沈清越脸上依旧挂着社交笑容,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刺,语气轻松:“我不是什么千金,自己做点小生意而已。”
江以沫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正想再说什么,容砚却淡淡开口,打断了她:“以沫,你父亲在那边找你。”
他语气不算严厉,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意味。
江以沫不甘地咬了咬唇,瞪了沈清越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跺脚离开。
宴会继续进行,沈清越与容砚又聊了几句关于经济形势无关痛痒的话题,彼此都心照不宣地维持着表面的客套与距离。
直到沈清越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喧嚣的中心。
她在铺着柔软地毯的走廊里缓步走着,刚转过一个弯,被等在那里的江以沫拦住了去路。
没有了旁人在场,江以沫彻底撕下了那副天真娇俏的伪装,她抱着双臂,眼神睥睨地看着沈清越,语气充满了不屑与警告:
“沈小姐,我不管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奉劝你一句,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挤进我们这个圈子的。识相点,离容砚哥哥远一点,他不是你这种身份的人能够企及的。”
沈清越停下脚步,脸上非但没有怒意,反而绽开一个更加明媚的笑容。她微微歪头,看着眼前这个试图张牙舞爪却显得格外稚嫩的女孩,语气带着漫不经心的嘲弄:
“江小姐,不管我是从哪里来的,今天,就是容先生自己想和我一起吃这顿饭。”
她顿了顿,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在江以沫脸上扫过,“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比较美吧?江小姐,你说,美貌这种东西,天生丽质,就是没办法,对吧?”
江以沫被她这毫不掩饰的“自夸”和轻蔑的态度气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尖声道:
“你!你以为有张脸就了不起吗?有些人攀高枝儿也要带点脑子!不要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清越闻言,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她忽然伸出手,动作快得让江以沫来不及反应,冰凉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江以沫耳侧精心打理过的卷发。
她凑近江以沫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
“我不仅要攀高枝……”她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还要嫁给你的容砚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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