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孩童们已全都入睡，苏凡坐在火堆旁，看着跳动的火焰，陷入了沉思。
今天刘铁锤的嚣张和孩子们身上的伤痕，像一根刺扎在苏凡心上。
“没有力量，连安稳活下去都做不到，更别说通过飞云宗的考核了。”苏凡喃喃自语。
老掌柜的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灵根、心性、实战。
他不能再被动等待了。
为了自己，更为了身边这些把他当成依靠的众孩童，他必须行动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苏凡就叫醒了所有孩童，将他们带到破庙后面一片相对平整的空地上。
“从今天起，每天早上，我们都要在这里练习。”
苏凡的语气严肃而认真:“我会教你们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和吐纳法门。这不仅是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一年后的飞云宗考核。”
众孩童皆都激动不已，昨日被欺凌的屈辱感还未完全消散，此刻听到苏凡的话，一个个眼中瞬间燃起了炽热的光芒。
他们经历了太多磨难，比同龄人更早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
“苏凡哥，我们要学真功夫了吗？像你一样厉害的那种？”小虎子搓着小手兴奋地问。
他性子最急，昨天被刘铁锤打倒的屈辱还记在心里。
“对。”
苏凡目光扫过每一张期待的小脸:“我教你们的，都是能让你们不再受欺负的真本事。”
回忆着爷爷当初教导他的场景，苏凡清了清嗓子，尽量模仿着爷爷当年的语气:“首先，我们练扎马步。这是一切功夫的根基，就像盖房子要先打地基一样，地基不牢，房子就会塌。”
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脚尖微微外撇，膝盖弯曲下蹲，腰背挺直，双手在胸前虚握，摆出了一个标准的马步姿势。
“都像我这样，腿要稳，腰要直，不许偷懒！”
孩子们立刻学着样子散开，场面顿时变得有些滑稽。
小柱子个子最矮，努力想把腿分开，结果差点摔个屁股墩，引得旁边的狗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狗蛋，不许笑！”
苏凡眼一瞪，狗蛋立刻闭嘴，脸涨得通红，赶紧调整自己的姿势。
黄英虽是女孩子，但学得格外认真。她咬着嘴唇努力把动作做到位，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哎呀，腿好酸啊！”
才过了两炷香的功夫，石头就开始龇牙咧嘴，腿肚子抖得像筛糠。
他偷偷往旁边瞥了一眼，发现小虎子居然还站得稳稳的，不服气地咬了咬牙，又坚持了下去。
“苏凡哥，我不行了……”
小柱子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感觉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坚持住！你看黄英，她是个女孩子都还没喊累呢。”
黄英听到苏凡表扬自己，小脸上露出一丝红晕，腰杆挺得更直了。
苏凡鼓励道:“只有打下坚实的基础，将来才能走得更远。”
他走过去扶正了小柱子的肩膀，又用脚轻轻踢了踢他的脚后跟。
“脚跟再站稳一些，膝盖不要超过脚尖。记住，要想象自己的双腿像扎根在地里的老槐树，稳如泰山。”
他又走到石头身边，伸手按了按他的后背:“腰要挺直，不要塌下去，一塌腰，力气就散了。”
狗蛋平时最调皮，但此刻也卯足了劲。
他偷偷观察着小虎子的姿势，心里暗下决心:“小虎哥能行，我也能行！我可不能被他比下去！”
孩子们相互看着彼此狼狈又认真的样子，原本的酸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有人想偷懒，但看到身边的伙伴还在坚持，便又咬紧了牙关。
苏凡在他们中间来回踱步，时不时纠正一下姿势。
终于，苏凡喊了声:“停”。
孩子们如蒙大赦，纷纷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吧？”
苏凡笑着说:“这只是开始，以后每天早上都要练。”
“我……我还能练！”
小虎子抹了把脸上的汗，虽然声音有些虚弱，但眼神却很亮。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在慢慢滋生。
“好！”苏凡赞许地看着他:“休息一刻钟，我们开始学拳法！”
孩子们休息的时候，也没闲着。
“小虎哥，你真行啊，居然站了那么久！”石头凑过去，一脸佩服。
“我也没什么诀窍，就是想着不能再被人欺负了。”小虎子认真地说。
狗蛋则跑到苏凡身边，仰着小脸问:“苏凡哥，我们学的拳法，能一拳把刘铁锤打倒吗？”
苏凡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坚定:“只要你们认真学，别说刘铁锤，就算是比他更厉害的人，咱们也不用怕！”
孩子们听了，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休息片刻，苏凡开始教他们“开山拳”。
他先完整地演示了一遍，拳头挥出时带着呼呼的风声，动作简洁有力，没有半点花架子。
孩子们看得眼花缭乱，嘴里发出阵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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