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赶到东边水泽时,水面已被饕餮搅得翻涌不息,无数水族的尸身漂浮在水面,血腥味混着泥水的腥气扑面而来。
饕餮正伏在一座小山般的礁石上,满嘴獠牙沾着血肉,见他飞来,发出一声兴奋的嘶吼,猛地朝他扑来。
温燃眼神一凛,抬手取下头上的玉簪——那是他的本命法器,平日化作发簪束发,战时便能变作银枪。
只见白光闪过,玉簪瞬间化作一杆丈二银枪,枪尖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挥枪挡住饕餮的利爪,金属碰撞的声响震得水面泛起涟漪,“饕餮,三千年前我能封印你,真不知你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还敢再来!”
饕餮被震得后退几步,眼中满是凶光,再次猛扑上来。
温燃持枪迎上,银枪在他手中如臂使指,枪尖屡屡刺向饕餮的要害。
往日里,他对付饕餮从不需要费这般力气,可今日不知为何,打了不过半个时辰,他便觉得体内灵力开始紊乱,手臂也渐渐发麻。
“怎么回事……”温燃暗自咬牙,避开饕餮的撕咬,翻身落在一块礁石上。
他能感觉到灵力在快速流失,眼前甚至开始出现眩晕——方才的醉意似乎又涌了上来,可他明明已经醒酒了。
饕餮见他动作迟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猛地甩动尾巴,一道黑色的妖力朝着温燃袭来。
温燃急忙挥枪抵挡,却因灵力不足,被妖力震得后退几步,脚下一滑,竟朝着身后的悬崖坠去。
“温燃大人!”
远处赶来支援的水族将领发出惊呼,却来不及施救。
温燃坠落的瞬间,下意识地朝着水云宫的方向望去,他仿佛能看见沈乐芽站在白玉阶上,正焦急地等着他回去。
“芽芽……对不起……”这是他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再次醒来时,温燃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昏暗的崖底,四周满是潮湿的水汽。
他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连动一下手指都格外艰难。
他挣扎着摸向腰间,想取出疗伤的丹药,却摸了个空——想必是坠落时弄丢了。
“我昏迷了多久?”
温燃低声自语,环顾四周。
崖底不见天日,只有上方偶尔落下几缕微光,他试着调动体内的灵力,却发现丹田处空空如也,连一丝灵力都无法凝聚。
“怎么会……我的法术呢?”
他心头一慌,再次尝试,可结果依旧如此。
他想起与饕餮打斗时的异样,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画面,心瞬间沉了下去。
难道是饕餮的妖力伤了他的灵脉?还是坠落时撞到了要害?他不敢再想,只一心想着要回到水云宫,要见到沈乐芽。
温燃扶着岩壁,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崖顶爬去。
崖壁陡峭,布满了尖锐的石子,他的手掌和膝盖很快便被磨得血肉模糊,可他却丝毫不敢停下。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只知道每向上爬一步,就离沈乐芽更近一步。
终于,在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温燃爬上了崖顶。
他瘫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熟悉的水云宫方向,眼中满是急切。他休息了片刻,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朝着水云宫走去。
崖顶的风卷着水汽,吹得温燃残破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扶着岩壁站稳,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丹田处灵力微弱如游丝,连维持站立都耗去了大半力气。
可一想到要以这般狼狈模样回到水云宫,被宫中小妖或宾客撞见,他便下意识攥紧了拳。
他深吸一口气,凝神调动仅剩的灵力,指尖泛起一丝极淡的白光。
这是他如今能施展出的唯一法术,虽只能勉强维持隐身,且每多撑一刻,便觉经脉隐隐作痛,但至少能遮住满身伤痕与风尘。
白光渐渐裹住他的身形,直至身影彻底融入崖边的雾色里,他才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水云宫的方向挪去。
沿途的小妖仍在低声议论着婚期当日的变故,提及他时满是担忧,偶尔还能听见对沈乐芽的安慰。
温燃隐在树后,听着那些话语,心像被细密的针扎着。他不敢停留,怕灵力耗尽现出身形,只能加快脚步,穿过熟悉的回廊,避开巡逻的水族侍卫。
终于,水云宫的朱红宫门近在眼前。他站在宫门外,望着殿内透出的微弱灯火,灵力已濒临耗尽,隐身的白光开始不稳地闪烁。
他咬咬牙,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闪身进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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