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传来吞咽口水的声音,然后是沙溢几乎带着哭腔的快速回应:“明…明白!默哥!我想起来了!有一个!有个叫宋启明的,以前是曼谷私立医院的外科一把刀,技术很好!但几年前因为私下偷卖麻醉药和杜冷丁给黑市,被医院开了,执照也差点吊销!现在自己在贫民窟边上开了个黑诊所,什么脏活都接,欠了一屁股赌债,给钱就干!只要钱给够,或者吓唬一下要把他卖药的事捅给债主和高利贷,他肯定听话!”
“地址。”陈默言简意赅。
沙溢立刻报出了一个位于曼谷远郊贫民窟附近的详细地址,甚至还包括了宋启明诊所的作息习惯和他嗜赌怕债的详细性格分析。
“记住,沙溢,你今天没打过这个电话。”陈默最后说了一句,然后直接挂断,将手机递给巴颂,“处理掉。”
巴颂会意,用力将手机摔在地上,然后用军靴狠狠碾碎,拾起碎片扔进了旁边的废油桶里。
“带几个人,‘请’这位宋医生过来。”陈默下令,“注意方式,尽量‘客气’点,但如果他不识抬举,就用他自己的麻烦‘说服’他。我要活的、能干活的人。”
“明白!”巴颂眼中凶光一闪,立刻点了“灰狼”和“毒刺”的名字,三人迅速准备武器和车辆,如同猎豹般悄无声息地驶出了仓库据点。
……
曼谷远郊,毗邻巨大贫民窟的一条肮脏小巷尽头,一块写着“宋氏诊所”的歪斜牌子在昏暗的灯光下勉强可见。诊所门面狭小,玻璃门上沾满油污,里面透出微弱的光线。
已是深夜,诊所里却还亮着灯。一个穿着皱巴巴白大褂、头发凌乱、眼袋深重的中年男人,正就着一盏昏暗的台灯,哆哆嗦嗦地数着手里寥寥无几的几张泰铢钞票。他正是宋启明。昔日医院里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生活的潦倒和赌债的压迫消磨殆尽,只剩下焦虑和麻木。
数完钱,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嘴里喃喃咒骂着,显然这点钱离偿还高利贷的利息还差得远。他拿起桌上一瓶廉价的威士忌,狠狠灌了一口,试图用酒精麻痹神经。
就在这时,诊所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
冷风瞬间灌入,吹得台灯灯影摇曳。
宋启明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想把手里的钱和酒瓶藏起来,以为是债主上门。
但当看清进来的是三个面色冷峻、浑身散发着剽悍气息、眼神如同鹰隼般的陌生男子时(巴颂、“灰狼”、“毒刺”),他的恐惧瞬间达到了顶点。尤其是看到对方鼓鼓囊囊的腰间和那双仿佛沾过血的眼睛,他立刻意识到这比债主可怕得多。
“你…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我没钱!”宋启明声音颤抖,下意识地后退,撞到了身后的药架,瓶瓶罐罐发出一阵碰撞声。
巴颂没有说话,只是大步上前,目光如同扫描仪般迅速扫过这个狭小、杂乱却摆放着不少手术器械和药品的诊所,微微点了点头。
“灰狼”反手轻轻关上了诊所门,甚至拉上了里面的插销。“毒刺”则守在了窗口,警惕地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宋启明医生?”巴颂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具有压迫感。
“是…是我…你们…”
“跟我们走一趟,有个病人需要你处理。”巴颂打断他,语气不容拒绝。
“现…现在?不行!我…我还有事…而且出诊很贵的…”宋启明试图拒绝,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
巴颂懒得废话,直接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宋启明的衣领,几乎将他提离地面。浓烈的煞气和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宋启明瞬间窒息,酒精带来的那点勇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着,瘌痢狗,”巴颂的声音如同恶鬼低语,他用了沙溢提供的关于宋启明欠债的侮辱性绰号,“不是跟你商量。要么,你乖乖拿起你的药和家伙,跟我们走,把事情办漂亮了,这些…”他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叠刚才分到的、绿油油的美元现钞,在宋启明眼前晃了晃,“就是你的诊金。足够你还掉一部分债,还能潇洒几天。”
美元的绿色光芒瞬间刺痛了宋启明的眼睛,他的呼吸猛地一窒。
但巴颂的话还没完:“要么,我们现在就给‘毒蛇帮’(沙溢提供的债主信息)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藏在这里,而且…”他的目光扫过药架上那些受管制的药品,“而且还在偷偷卖他们的‘货’。”
宋启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比看到枪还要恐惧。“毒蛇帮”那些放高利贷的手段,他想想就不寒而栗。
“我…我走!我跟你们走!别打电话!求求你们!”他几乎是尖叫着答应下来,所有的侥幸和抵抗在金钱的诱惑和暴力的威胁下瞬间崩溃。
“聪明的选择。”“灰狼”冷笑一声,上前粗暴地将一个破旧的出诊药箱塞进宋启明怀里,“把你最好的药,尤其是抗生素、麻醉剂、手术器械,全都带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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