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滇北的崇山峻岭中,考察队面临着新的困境。
赵工病倒了。
严重的高原反应,加上连日的劳累病倒了,勘察队只得返回昆明送他住院治疗。
赵工,您就安心养病吧。周安邦提着糕点走进病房,水利勘察的事,有我们呢。”
赵工躺在病床上虚弱地抬起头,脸上写满焦虑:可是......如今,当初说好只抽调一部分,可如今我这一队里能用的人都被抽走了,就剩下一个小伙子,还有一个向导,加上那个学徒......这点人手,连基本的地形测绘都完成不了啊。
这个您不用担心。周安邦安慰道,我已经给罗组长发电报了,罗组长回复已紧急抽调了六个人过来,三个人会补充到您的组里,其中一个是做地质勘察的工程师,两个是测绘的人员。剩下的一个做地质勘查的工程师和他的两个助手加入我们南洋顾问团队。
“你且安心养病。”
赵工连连点头。
周安邦回到旅馆与陈继平、李明生等人围着地图,开始了关键的任务部署。
“赵工病倒,但水利勘察不能停,这是侨资项目的门面。”周安邦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过,“赵工组,顺着主要河流的走向,往西方向移动,目标是昆阳一带,直至滇池出水口。
他顿了顿,手指移向西北方:“而我们,名义上负责勘探金沙江支流的水利资源,主要活动范围在寻甸、会泽以北的山区。这个方向人烟稀少,条件艰苦,但正因为如此,才能体现我们‘南洋顾问’不畏艰难的示范作用。”
陈继平立刻领会了这个安排的深意:他们被安排的活动区域,在地理上更靠近真正的目标——彝良。虽然直线距离依然不近,且在当时的交通条件下极为困难,但远离资委会的队伍,他们已经有了暗中操作的空间。
“明白了。”陈继平点头,“我们会做好表面文章,把金沙江支流的水文数据摸清楚。”
与此同时在渝州,罗云净派遣的六人已准备动身。六名“工程技术人员”的档案完美无瑕——都是从资委会重新从各地抽调的业务骨干里抽调出来的。只有他和“青筠”知道,其中三人是组织从太行山根据地紧急调来的采矿专家。
十日后,罗云净派来的六个人和设备到了。
“周工,”小陈快步走来,压低声音,“支援的人到了。”
周安邦点点头。
当看到最后从卡车上跳下来的三个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技术员”时,他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这是自己人。
“这位是王工,是做地质勘查的。”带队的地质勘查工程师介绍道,“这两位是他的助手。”
周安邦与王工握手时,感受到对方掌心厚重的老茧,那是长年操作钻机留下的印记。他们简短交流了几个技术参数,彼此心照不宣。
赵工看着面前两个做测绘的精干小伙子和地质勘查工程师,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这下勘察工作可以继续了。
待分配好设备后,周安邦给新来的六人安排好住宿,将新来的三人带到房间里开会。
现在重新分配任务。周安邦指着地图说,陈继平带领甲组,主要负责水利选址工作,王工带来的同志其中一个加入甲组,他负责地质勘察。
他看向李明生:明生,你带领乙组,王工和另一位同志加你们,表面上是寻找适合修建水利的地方,实际上......他的手指在地图上彝良区域画了一个圈,要跟老耿去这里。
李明生会意地点头:明白。
王工是个皮肤黝黑、手掌粗糙的中年人,他沉稳地说:周工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夜里,王工和李明生还有小陈在油灯下仔细检查那些“特殊装备”。
“看这个,”王工抚摸着一台小巧的岩芯分析仪,激动地小声说,“德国货,根据地那边做梦都想要一台。”
“还有这些钻头,”小陈清点着物资,“足够我们打三个探矿洞了。”
第二天,周安邦在项目会议上提出一个新方案:“考虑到赵工的身体以及勘察的难度,我建议兵分两路,分别进行勘察,以便推进水电项目。”
这个提议合情合理,赵工感谢周安邦为他的身体着想,全力表示支持。
于是两支队伍正式分头行动。
赵工在病情稍缓后,带着补充来的三个人、原小队的小伙子、本地向导和那名学生,沿着滇池的出口方向开始了勘察。他们的工作公开、规范,完全符合资委会的标准流程。
而周安邦队则向着北方的深山进发。甲组由陈继平亲自带领,周安邦统筹坐镇,带着队员和向导,大张旗鼓地对金沙江几条支流进行勘察,制造出全力寻找水电地址的假象。
乙组由李明生带领王工、老耿和小陈他们。他们利用甲组制造的“声势”作为掩护,以“勘探偏远支流”为名,脱离主队,绕道向着彝良方向秘密渗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