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呀......”上官浅说出了众人的心思。
他们比起宫尚角来差哪里了,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浴室里的水汽渐渐散去,众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认命地收拾起满地狼藉。
擦墙的擦墙、洗盆的洗盆、捡毛巾的捡毛巾,只是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 “雪球偏心”“兄长待遇就是不一样”,满是不服气的小情绪。
白天收拾浴室的闹腾劲儿过后,上官浅心里的小疙瘩却没散。
她听着宫远徵还在念叨,自己也忍不住跟着嘀咕:“明明是我养的猫,怎么就跟他宫尚角更亲了?”
她倒不是真生气,就是觉得心里痒痒的,像被猫爪轻轻挠了下,有点嫉妒,又有点别扭。
晚饭时,雪球蹲在宫尚角脚边,仰头蹭他的裤腿,还跟着他转了两圈,连上官浅递过去的小鱼干都只闻了闻,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叼走。
上官浅看着这一幕,默默把剩下的小鱼干放回碟子里,扒了两口饭就先回了房间。
房间里雪球的小窝摆在床边,窝里铺着上官浅特意晒过的软绒布。
上官浅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雪球的脑袋,雪球却打了个哈欠,转身蜷成一团,眼睛闭着没再理她。
“你倒好,有了新靠山就忘了旧主了?” 上官浅戳了戳它的毛,声音带着点娇嗔,“白天洗澡的时候,怎么就跟他那么乖?我抱你的时候,你不也挣扎了吗?”
雪球没应声,只是轻轻晃了晃尾巴尖。上官浅看着它温顺的模样,心里的小情绪又冒了上来 。
越想越觉得不服气,她索性起身,走到门边,把平时很少用的门栓插上了。
于是,这天晚上。
当宫尚角习惯性的来上官浅房间就寝时,发现推不开她房间的门了,吃了个闭门羹。
庭院的木桶里,淡蓝的药液上飘着几根雪白的猫毛。宫远徵低头看了眼桶里的药,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桶药算是废了,回头再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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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宫,书房。
窗棂斜斜切进半方日光,将案上摊开的宫门密报镀上层淡金。
上官浅侧身坐在宫尚角身侧的软垫上,手肘几乎搭在他膝头,握着墨锭的手腕轻轻转动,磨出细碎的沙沙声,墨块在端砚中晕开沉润的光泽。
“力道再匀些。” 宫尚角的声音从上方落下。他执笔的手悬在宣纸上,指尖骨节分明,目光却未离开字迹。
上官浅依言放缓动作,发丝不经意扫过他腕间,惹得那支狼毫微微一顿。
“公子今日处理的,是旧尘山谷外传来的消息?” 她偏头时,鬓边绢花轻轻蹭过他的锦袍。
案上的青瓷茶盏还温着,水汽袅袅缠上宫尚角垂落的眼睫,让那双总是覆着寒霜的眸子柔和了几分。
宫尚角喉结轻滚,将笔蘸了蘸刚磨好的浓墨:“是宫外店铺的一些事物,我要离开前山几天,准备在去后山之前,把事情处理完。”
他刻意压稳声线,却没忽略腰间传来的轻痒 —— 上官浅的裙摆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衣料,像藤蔓悄悄攀附。
磨墨的动作忽然停了。上官浅抬眸时,眼尾的绯红恰映在他眼底,“角公子去后山可是要查…… 异化之人?”
宫尚角握着笔的手一顿,笔尖在宣纸上晕开个墨点。他侧头望她:“你知道的倒是挺多。”
那些关于后山的秘辛,即便是如今执刃宫子羽也未必知晓全貌,上官浅竟能精准点出要害。
“那毕竟,不想稀里糊涂就死了。”上官浅重新转动墨锭,磨出的墨汁愈发浓稠,“前几日听寒鸦柒说,后山瘴气又重了,月宫那边发现了被撕碎的侍卫衣襟,不像是猛兽所为。”
宫尚角的手指蜷了蜷,低沉的嗓音在寂静中缓缓铺开一段尘封的过往:“百年之前,宫门初代执刃携雪、月、花、风四族,来到此处。”
宫尚角抬眼望向远方连绵的群山,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凝重,低沉的嗓音裹挟着百年的沧桑:“彼时,初代执刃与风、花、雪、月四族长老,各以利刃划破掌心,鲜血顺着刀柄蜿蜒而下,众人紧紧交握染血的刀柄,立下血誓 —— 子子孙孙,世代守护后山,死守这份关乎天下安危的秘密。”
宫墙之后,群山巍峨连绵,地貌奇崛艰险,深不见底的幽谷之中,时常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嘶吼。那声音不似人声,裹挟着嗜血的暴戾,在空旷的山谷间来回震荡,久久不散。
“世人皆不知,宫门后山深处,正蛰伏着一群可怖的异化之人。” 宫尚角的声音压得更低,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千钧重量,砸在人心上,“守住后山,便是守住天下苍生,这.......便是我们宫门族人世代背负的使命。”
“若说前山四宫是宫氏一族的血肉之躯,那后山四族——便是宫门的命脉心核。如此布局之下,旧尘山谷隐于群山环抱之中,形成一个与世隔绝的闭环世界,将后山的秘密彻底与外界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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