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辞满心困惑 —— 在她心里,喜欢就该是满心满眼的在意,是不愿对方受半分委屈,若是真的喜欢,怎会选择站在他的对立面?
廊下静了片刻,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忽然,上官浅抬眼看向院门口,语气自然地扬声打招呼:“角公子。”
“呵。”沈梦辞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眼神里满是不屑“你用这招骗我没用 —— 想转移话题,也该找个像样的借口。”
上官浅却没反驳,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目光越过沈梦辞的肩头,“我没骗你。”
带着怀疑,沈梦辞慢慢转过身,视线刚扫过院门口,动作便猛地顿住。只见宫尚角站在院门后,他眼帘微抬,目光斜斜睨过来,没有刻意的锐利逼视,却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审视,像俯瞰阶前蝼蚁般,眼底没半分多余的波澜。
沈梦辞瞬间慌了神,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只僵硬地坐在石凳上。脸颊不受控地泛红,连眼神都没处安放 ,既不敢迎上宫尚角的目光,又舍不得彻底移开。
上官浅看着沈梦辞这副慌乱模样,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抬手从茶盘上夹起一个空茶杯,语气自然得像寻常招呼:“刚泡的‘云桂绛雪’,角公子要来尝尝吗?”
“拙梅和点竹都能在少林坐着下一盘棋了,角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和我坐下来喝一杯茶吧。”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明显是宫尚角走了过来,沈梦辞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她猛地站起身,连句 “失陪” 都没说,握着茶杯的手往石桌上一放,转身就往回廊外跑,像被什么追着似的,眨眼就消失在回廊拐角。
看着沈梦辞落荒而逃的模样,上官浅终是没忍住,低头笑出了声,肩头还轻轻晃了晃。
抬手将沈梦辞没喝完的半杯茶往旁边推了推,上官浅才抬眼看向走到桌前的宫尚角,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沈姑娘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走得急了些,倒让角公子见笑了。”
宫尚角在另一个石凳上坐下,问到:“刚刚那是谁,你们在聊些什么?”
“角公子,这话可千万别当着她面问,人姑娘会伤心的。”上官浅端起茶壶的手顿了顿,壶嘴悬在半空,先绕开了前一个问题,“我们刚刚在聊这茶。”
说着,茶壶倾出绛红色茶汤,注满宫尚角面前的空杯,“云桂凝露撷春芽,绛雪烹泉胜酒霞。莫道人间无至味,一瓯足以慰年华 —— 这‘云桂绛雪’,也称得上千金难寻了。”
“你倒是对这茶很了解。”宫尚角浅啜一口茶,松针的温润混着桂花的甜漫开,与角宫里这茶的味道分毫不差。
“从前在角宫,见公子常喝,便多留意了几分。”
宫尚角没再接话,只静静品茶。阳光透过枝叶落在茶盏上,映得茶汤愈发透亮。
“对了,今天远徵弟弟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往日里你们兄弟俩,不是总形影不离的吗?”上官浅问道。
宫尚角闻言,眼底掠过丝极淡的无奈:“方才在院外看到你在这坐着喝茶,远徵扭头就走了。”
“你这几天…… 哪里惹到他了?”
“惹到他?” 上官浅认真回想起来,语气里带着疑惑:“没有呀,在少林这几天,怕被看出端倪,我都没和远徵有什么接触,话也没说几句。”
说完,上官浅又细细琢磨,从初到少林的照面,到受罚那天在偏殿里短暂的对话,确实没半分不妥。廊下的安静漫开,只有风卷树叶的轻响,混着茶汤的香气。
可这份安静没持续多久,宫尚角便再次开口,话锋径直绕回最初的问题,没给半分绕开的余地:“无锋的人?”
“不是。” 上官浅摇头否认,“是听雪阁的。”
见宫尚角眉峰微挑,上官浅又补充一句,“就是前几日和我动手过招,一起被罚的那位。”
“嗯。” 宫尚角淡淡应了声,倒没再多问过往纠葛。
上官浅却主动开口,“这姑娘各方面都挺有趣的,说起来,她的脾性,倒和我们都认识的一个人挺像。”
说着,上官浅将剥好的橘子递过去,细碎的橘络都被她挑的干干净净。
宫尚角接过橘子,指尖捏着一瓣,抬眼追问:“谁?”
上官浅却没直接回答,反而托着腮,手指轻轻在脸颊上敲了敲,面上漾开笑意,故意卖了个关子:“现在说就没趣了。若他们哪天有缘见面,我再慢慢说给公子听。”
喜欢云之羽:徵叹夜色尚浅请大家收藏:(m.suyingwang.net)云之羽:徵叹夜色尚浅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