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少林禅院的青砖,寒鸦叁正往柴房走,他此刻顶着 “悟静” 的僧人名号,一身灰布僧袍穿得有模有样,好像与别的少林和尚没什么两样,与这清净之地很是相配。
刚走至回廊转角,迎面撞见正在洒扫的圆空和尚。寒鸦叁还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上官浅,她正扶着腰站在廊下,与宫唤羽低声说着话,素色衣裙衬得她身姿轻柔,倒真有几分孕妇的温婉模样。
圆空和尚眼角的余光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和尚收回目光,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寒鸦叁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劝诫:“悟静呀,你都来少林一年多了,日日跟着你师傅参禅,怎么心还是静不下来呢?这几日瞧你总往那位女施主那边看,出家人当六根清净,可不能被俗念扰了心神啊。”
“《金刚经》有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你这心,怕是住在前院的‘外相’上了。”
这话一出,寒鸦叁猛地转头看向圆空和尚,不等对方反应,伸手就揪住了和尚下巴上的山羊胡,力道大得让圆空疼得 “哎哟” 一声。
“你往哪方面想,才是真的六根不净!” 寒鸦叁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别人听见,“我不过是看这女子怀孕,多注意了几眼,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往歪处想,亏你还穿了这身僧袍!”
寒鸦叁嘴上说着,手上的力道却没敢太重,只是象征性地揪了揪,这老和尚的胡子,平日里宝贝得很。
圆空和尚被揪着胡子,激动直咧嘴,连忙摆手:“哎哟,悟静,老衲不是那个意思…… 老衲只是随口劝劝,你快松手,胡子要被你揪掉了!”
寒鸦叁瞪了他一眼,这才松了手。圆空揉着下巴,他被揪了胡子,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更欢了,小心翼翼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哎哟,你这小子,还不许师伯说句玩笑话了?我看你是被我说中了心思,急眼了吧?”
“我没有!” 寒鸦叁梗着脖子反驳,却不敢再看圆空和尚的眼睛,转身就想往柴房躲,“我去劈柴了,师伯您继续忙吧!”
“哎,你别走啊!” 圆空和尚伸手拉住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狡黠,“我还没说完呢,那位女施主身边的几位宫门的施主,看着脾气都不太好,你要是真有那心思,可得……”
“师伯!” 寒鸦叁彻底没辙了,伸手捂住圆空和尚的嘴,哭笑不得地说,“您就别瞎琢磨了!我真就是多看了两眼,没别的意思!再说了,我是来少林修行的,哪能想这些有的没的?”
圆空和尚掰开寒鸦叁的手,咳嗽了两声,眼神里满是笑意:“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不过你可得记住,出家人要守本心,别被外面的纷扰迷了眼。”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当然了,要是真有什么心事,也别憋着,跟你师父说说,或者和你师伯我说说,师伯帮你参详参详。”
寒鸦叁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这老和尚是故意逗他,也没真的生气。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枯枝,转身走向柴房,嘴上嘟囔着:“知道了师伯,您还是继续扫尘吧。”
圆空和尚看着寒鸦叁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却一直挂着笑。他拿起掸子继续扫尘,嘴里还哼起了少林的劝世歌,声音慢悠悠的,在院子里飘了很远。
而柴房里的寒鸦叁,靠在柴堆上,想起刚才圆空和尚的玩笑话,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还好这老和尚没真的怀疑什么,不然他这 “悟静” 的身份,怕是要露馅了。
寒鸦叁深吸一口气,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拿起斧头开始劈柴,倒真有几分 “行禅” 的专注模样。
少林客院的回廊下,阳光被廊柱切割成碎片投下。
几个穿着女子正凑在角落,叽叽喳喳地聊起了江湖旧事,声音压得低,却还是飘进了路过的上官浅耳中。
“你们知道吗,这次无锋首领点竹和清风派拙梅,都来了水陆法会。” 说话的女子眼神里满是聊八卦的兴奋,“我听我师父说,当年她俩在清风派时,关系好得像亲姐妹,后来却因为一个男人,彻底反目了。”
“男人?谁啊?” 旁边的女子立刻追问,手里的绣绷都忘了摆弄,“能让两个清风派的好苗子反目,想必是个厉害人物吧?”
“那可不!” 最先开口的女子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向往,“那人便是当年孤山派的洛长风!可我师父每次提起洛长风,都要感叹一句‘世间再无这般人物’,他常年穿着一身月白长衫,风吹过时,衣摆飘起来像要飞似的,比画里的仙人还好看。”
她顿了顿,眼神愈发悠远,像是在想象当年的场景:“更厉害的是他的剑法!孤山派的‘流光剑法’本就以轻盈灵动着称,到了他手里更是出神入化 —— 舞剑时,剑光像裹着一层月光,与人比试时,往往只出三招,就能让对手心服口服。当年江湖上多少姑娘家,都偷偷把他的画像藏在梳妆盒里,还有人千里迢迢跑去孤山派,就为了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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