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伍将名册合上,推到上官浅面前,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映得轮廓格外阴鸷。
“这三桩事若能做成,无锋外部的宫门威胁、内部的据点叛乱,便都能解决。内忧外患一除,无锋才能安稳。”
上官浅接过名册,指尖抚过册页上的暗纹,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声音平稳:“属下定不辱命。”
再看现在,这三件事上官浅都完成了。
而且做的挺漂亮的。
不愧是寒鸦柒老当着人炫耀,放在心尖上,无锋最年轻的‘魅’。
宫唤羽推开客栈房门时,木桌旁已没了寒鸦伍的身影。
只有寒鸦伍先前坐过的位子上,摆着一只倒扣的粗瓷碗 。
碗沿还沾着点未干的茶渍,在深色的茶台上洇出浅褐的印子。
边缘已有些发干,显然人走了有一些时间了。
宫唤羽反手带上门,朝着桌边的上官浅扬了扬眉,语气里带着点笑意:“我刚去街上逛了一圈,倒是碰到件趣事。”
上官浅带着好奇:“哦,什么事情?”
“这件事情还和你有关。”宫唤羽走到桌旁,带着点探究问道,“你除了无锋之外,还有别的仇人?”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上官浅眼底瞬间浮起困惑。
她实在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怎么会提起 “仇人”,还特意说和自己有关。
“怎么突然问这个?” 上官浅合上手中翻看的游记,语气里满是不解。
宫唤羽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指尖擦过茶台上的茶渍印,慢悠悠道:“我刚刚闲逛时,无意间路过了上官家的宅子。”
宫唤羽顿了顿,接着说,“自从无锋身份暴露后,上官家是一夜间就人去楼空了,毕竟上官家在大赋城也是望族,不仅在东市经营着城中最大的绸缎庄,连城西的漕运码头都握在手中。平日里来宅邸的,不是身着绯袍的朝廷命官,便是戴着翡翠扳指的皇商巨贾,往来的权贵不少,这下突然空了,牵扯的关系可不算少。”
“宅门外围了不少人,有凑着看热闹的,也有私下打听消息的,说什么八卦的都有,我在旁边听了会儿,倒觉得挺有趣。” 宫唤羽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忽然沉了些,“可没等我听多久,就来了一队人马,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宫门的人,我也就没躲,站在旁边接着看。”
“那些人穿的是青色差役服,腰间还挂着刻着‘府衙’二字的令牌,一看就是官府的人。他们到了上官家宅门外,还拿出文书对着宅子大门核对。”
“那为什么非是我的仇人,不能是少主你的?”上官浅有些调侃的意味。
宫唤羽笑了笑,慢悠悠道:“因为他们没提我半个字,只反复追问‘上官家出了什么事’‘上官浅大小姐现在在哪’连你的身份都摸清了,丝毫不提我的事情,哪会是冲我来的?”
“而且我听其中几人说话的口气,提到‘要找的人’时,还隐约提了句‘按官府的文书查’,
问完宅门附近的商铺伙计,还拉着周围围观的百姓一个个盘问,连路过门口的八岁小童都没放过,那阵仗倒像是怕漏了半点消息。”。
上官浅脑海里翻涌着纷乱的念头。
她在江湖上结的仇不算多,而能牵扯到官府的,难道会是那个人?
“能让官府出面找的人,总不会是寻常恩怨,你到底惹了哪路人物?”宫唤羽好奇更甚,显然对这桩事格外在意。
“应该不是敌人。” 上官浅一边说着,一边又翻开了手里的那本游记,“我知道了,不用管。”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宫唤羽见上官浅这般从容,倒愣了愣:“你知道是谁?”
“暂时不好说。” 上官浅头也没抬,书页翻动的声音轻响。
“反正不会碍着我们和无锋的事,先顾好眼下的事情要紧。”
上官浅的语气里带着点不容置喙的笃定,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聊下去。让宫唤羽到了嘴边的追问,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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